“本王还能骗人不成?爱信不信,不信就给本王滚。谣言竟然都能传的出来,那自然就是有让人信服的理由。”煜王漆黑的眸子一片冰寒,大臣们噤若寒蝉。
“七弟呀,你从前在边关就闲不下来,如今在京城中养病依旧是这样,本宫还是认为你该去抄抄佛经,静静心。”闻言正是太子,刚才在朝堂上他一言不发就观察着大臣们的一言一行和父皇的态度。他的这个七弟自从重新上朝以后,行为举止就让他越发反感,本来就忌惮着他手底下的兵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偏偏父皇还不拦着他。
“多谢太子皇兄教育,太子皇兄还是注意一下自个儿的身体,七弟看您这些日子又瘦了许多,想必是您的两位侧妃服侍的不周到。还是回去让皇嫂替您好好补补。”
“你!”太子气的面色铁青。
“皇兄,七弟只是个孩子莫要与他计较。”问声正是刚才站在一旁的三皇子辰王,他出口劝慰,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太子更加愤怒。
“哼,孩子?本太子可没见过二十几岁的孩子,等着!”说完,他拂袖而去。
“七弟,你从前虽与太子不睦但都没有说过酸话噎语他。”
“那是从前,又不是现在。走吧三哥去四姐府上,昨日四姐送帖子来,要咱们俩去她那用饭。”煜王盯着太子的背影冷声。
“嗯。”辰王没说什么,他这个弟弟表面看上去随心所欲,其实内里手段干净利落。
可是自从母妃薨世,七弟变得有些易怒孤僻,以至于后来独自一人自请去边关驻守这一守就是几十年。
御书房内
“好你个徐晋,竟敢诓骗于朕!当年莉娅去世时,你说老国王思念莉娅的一双儿女要接过去朕就不肯,朕说他们年纪尚小再过几年接过去也不迟,你偏是不肯朕也就没管你。如今又传出你的一双儿女在家中养病,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想有你几个脑袋瓜子够砍的,你是官坐久了,脑子坐傻了吧?!难道是因为你看不上朕给你女儿指的这桩婚约才想出这等理由!”龙腾帝在御书房内大骂徐晋,就连外头的侍卫与内官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从来没见过陛下发如此大的火。龙腾帝见徐太傅依旧是闭眼不说话更是气急,边骂边抄起桌上的书就飞过去椅子板凳全部踢翻连茶盏都摔了十几个。
“啊哟~我的陛下哎!奴才从前就没见过您发过这么大的火!”在外头候着的王内官听到屋里的动静只打哆嗦陛下可真真是发大火了。
“陛下恕罪………臣惶恐!臣的儿女在回来的途中突发疾病,事出突然臣当年寻遍各名医都无果!臣的大女儿已毁容大儿子因为病痛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才不得已找了个理由把他们二人留在府中静养了八年………今年他们二人身体已大好便让家仆护送二人到灵犀寺祭奠亡妻,看望老太太。今日谣言四起想必是昨日他们二人出门时,不小心给外头百姓们见着了!”徐太傅见龙腾帝大怒将桌案上的书都扔了惶恐不安,确实,如果徐晋说这是陈家指使的那么太傅府一家老小都会遭殃只能顺着话题编下去,希望龙腾帝能相信。
“哼,好你个不小心!从前你就有诸多个不小心,不小心娶了莉娅,不小心欺骗了朕!很好,朕要不是为了给死去的莉娅一个面子,只怕你现在人头不保!你我都是多年的老友了,你是怎样的为人朕还不知道?!你能忍心把你女儿关这么久,想必是你那位填房的枕头风吹的太好了吧?朕不知你是出于何目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瞒不了了,朕也要给天下的百姓和西洋国王一个交代,也为了堵住大臣们的悠悠众口不能这么便宜放过你,来人呐~”龙腾帝骂完觉得并不解气又朝着徐太傅的面前丢了十几个茶碗,命令在外守着的王公公进来。
“陛下,您有何吩咐?”王公公低压嗓音低声道。
“传朕的旨意,太傅犯欺君之罪理应处斩,但顾念其有忠贞之心,一心辅佐君王。又是公主驸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令下去赐杖刑五十大板罚俸一年,回府休养这几日就免了上朝。”龙腾帝本来只想打徐晋五十大板给在天上的莉娅一个交代就作罢了,但他又转念一想只打五十大板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当年初登皇位他根基尚不稳,陈家做为两朝老臣当年就有想拉拢徐晋的意思所以才让小女儿嫁过去好制衡徐晋。如今也不能便宜了他陈家的女儿,他这也是替莉亚教训教训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
“且慢!这徐陈氏疏于劝慰,她早已太傅隐瞒事实却并未制止,朕就罚她为太后抄写静心经三百遍,以正家规。”龙腾帝吩咐完所有话就进了里屋。
“谢陛下不杀之恩。”徐晋跪地长叹一口气。
太傅府,陈夫人因为昨夜的腌臜事根本无心睡,早早的就起来了,徐嫣然今日倒是起的早,可能因为昨日做了个好梦总之她的脸上笑意从未减。
“女儿给母亲请安。”徐嫣然行礼。
“唉~”陈夫人坐在正位上唉声叹气道。
“母亲……您这是?那两个贱人不是都死了吗!为何还唉声叹气的?”徐嫣然疑问。
“二姑娘,昨夜夫人确实是派暗卫去杀他们可是不知为何,没死成派去的暗卫全都死了。”站在陈夫人旁的林妈妈还有一些惊恐。
“母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没死?您不是说舅舅派来的人非同一般吗?这个徐琳钰她就是个煞星!她是诚心要挡我皇后的路!”闻言徐嫣然坐立不安。
“林妈妈我派去的人有找到他们两个人的踪迹吗?”陈夫人寒声道。
“未有,几人皆搜寻无果。”林妈妈屏退众人悄声答复。
“混账!都是一些没用的蠢货!”陈夫人怒抓起一旁的茶盏砸碎在地。
此时香淑院外头传来一声呼喊林妈妈闻着声音听去,像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温儿的声音。
“是哪个贱蹄子在外头喧哗!”陈夫人正在气头上。
“太太,是您的大丫鬟温儿,这丫头平日里从未这么慌张过应是有急事要禀告于您。”林妈妈说完便打开房门。
温儿见房门开着便不顾规矩冲了进来跪地慌忙说道:“太太……太太不好了!今日我与秋丹二人在外头采买二姑娘的胭脂水粉只听水粉铺子里的掌柜说,说外头风言风语的传咱们大姑娘,公子二人,从老太太处回来途中身染恶疾养在府里的八年。这如今整个京城中都知道咱们太傅府犯了欺君之罪。太太,刘府上下的家丁都传疯了,说大姑娘被关在府中不知怎的被煜王知道了,煜王前脚写了道折子,后脚御史大人就参了咱们老爷一本。奴婢还听到刘府的下人讲说陛下要重新考虑二皇子的婚事!”
温儿说到这抬头就看见陈夫人逐渐阴沉下来的脸便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母亲这该怎么办呢?咱们就这么让这个煞星为所欲为下去?”徐嫣然听到此话亦是吓的魂飞魄散连茶碗都没端好,她的性子就是如此这般急躁,一遇到大事就乱了阵脚。
同样的,陈夫人听之后到也是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整个人都瘫在凳上林妈妈见此更是十分恐慌。
“煜王怎么也掺和起这事了?我真是没想到这个贱人藏得如此之深,竟然会跟煜王有一腿也怪不得我之前派人,她都平安无事。”陈夫人的脸变得煞白,汗珠不断地从脑门儿渗出来,聚集在鼻子尖儿上,她都忘了去擦拭!由于惊恐,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般。
“太太,奴婢询问了外头众人,他们的说辞无一都是见着了咱们大姑娘与公子外出,到琼城去探望老太太祭拜先大夫人,奴婢又问人是何时传出的谣言?他们只说是前日隐隐有一些人说,但是人们只当这是一个笑话没有当真,谁料?”温儿面如土色。
“老爷呢,老爷可回来了?”陈夫人焦急寻问。
“回太太,老爷平日里本该这时就下朝的不知今日却迟迟不回。”林妈妈答复。
“不好了,不好了太太!!老爷从宫中被人抬回来了,还有宫内的宦官在正院等您宣旨呢!”这时屋外头的一个小厮焦急忙慌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