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辞已然陷入梦魇之中,意识完全感受不到薄景年的存在。
她呢喃一句后,又安静了下来。
陷入枕间的侧脸缓缓落下清泪。
薄景年眸子暗了暗,他并没有抽回手。
见到宋晚辞脸颊间的泪痕,不过半秒,眸子就阴沉了下去。
指尖触到脸颊泪痕,眼底又是隐隐显露的偏执之意。
死寂之中的情绪,更是永无止境的漩涡。
……
宋晚辞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在昏暗中,她缓缓掀起眼帘。
眸子间仍是空洞的黑暗,思绪迟缓,她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思绪渐渐回归后,她垂下眼睫,头晕也晕得厉害。
极不舒服。
宋晚辞怔了会后,无意识地抬手去轻摁眉心。
片刻后,她缓缓起身。
下床时,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都是软的。
缓缓走至浴室,宋晚辞在镜子前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样子。
苍白的毫无血色。
唇色也比以往淡了些,明明是入夏的季节,她却觉得冷。
由身体而出的寒冷。
她轻轻垂下眼睫,打开水龙头时,落下的水流声拉回了她并不清晰的思绪。
洗漱后,宋晚辞准备下楼。
刚出浴室时,本是空荡的卧房内出现薄景年欣长的身影。
他立于门边,垂眸将门掩上。
转眸时见宋晚辞从浴室出来,他目光淡淡看去,然后低声问:“好些了?”
宋晚辞怔了下,随后明白其中之意。
她点头,然后轻轻应声:“嗯。”
宋晚辞话落,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薄景年眸色淡淡,他听后又道:“下楼吃药,你昨日晚餐没吃,再不进食身体会更虚弱。”
他未主动提起宋晚辞昨日吞服安眠药的事情。
宋晚辞眼睫颤了下,昨日的梦魇又似乎浮现她眼前。
血色浮现之后,忽而转为薄景年冷意而起的眸子。
梦境与眼前景终归不同。
宋晚辞收回思绪,眼睫微微抬起,然后应道:“好。”
昏睡了十几个小时,思绪并不能完全清晰。
宋晚辞下楼走至大厅时,才迟缓地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中午。
落地窗外,阳光过于刺眼,宋晚辞迟缓地收回视线。
她安静的在餐桌边坐下,摆于桌面上的已经是一碗软糯的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