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滴答,滴滴答答,我眼皮震颤,缓缓睁开眼睛,迷惘的环顾四周,灰暗的墙壁,骯脏的环境,室内空空如也,如果这也算是个家,便能完美詮释了家徒四壁,我动动身体,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后,双脚也互相綑绑住,身体前倾想努力站起,却好像扯动头后的伤口,「嘶!」痛呼一声。
我眨眨眼,意识清晰起来,瞥向左侧的破窗,雨水通过缝隙打溼灰色的地板,下雨了吗……。
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从脚步声判断似乎不只一个人,「你说她是蔓陀国的神女?」一名男人不确定的说道,「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虽然只有见过几次面,但是我是不可能认错她的,我怎么可能认错这个毁了我一生的女人!」一个女人纤细的嗓音透出无垠恨意。
「是吗?」男人不置可否,「那我便让人去通知那个男人。」语毕,脚步声远去。
确定走远,我重新睁开眼睛,困惑着,他们要通知谁?又看看自己一身红衣,标准记香楼丹艷的装扮,谁又会知道我就是神女?
「姐姐。」一声软软的叫唤。
我转头看去,小男孩站在角落,踌躇的望着我,「……你是谁?」没忘记昏迷前他的那句对不起。
「我……」他心虚地看着我。
「小沁你在做什么?还不去煮饭!」外头传来那女人的吆喝声。
「好…好。」小男孩一哆嗦,紧张的跑出去。
天色越晚,雨势越来越大,不只破窗,这里连屋顶都有破损,漏雨使得室内空气潮湿,昏暗的月光我隐约可见缩在墙角的人影,「这么晚了,只有你一个人,你母亲不陪你吗?」
「我母亲…在工作。」
工作?虽然不确定时间,只能确定是晚上,不过放任自己这么小的儿子在家,出去工作,再对照这家里的状况,肯定日子过得很不好,他的母亲说是我毁了她的一生,所以他们现在的生活是因为我的缘故?
猜不到是谁,或许是这辈子,因我而毁灭的人太多,所以我根本无从猜起,「你的膝盖好点了吗?有没有上药了?」
面对我的关心,小男孩呆愣住,「嗨,有听见我说话吗?」我再次出声。
「没…没有。」
「没有?你母亲没有帮你上药吗?」我皱眉。
「母亲…没有发现,也没有药。」
我叹了口气,「你过来。」
他犹豫的走来,没有灯光,天色又暗,我看不清他的膝盖,「还在流血吗?」
他摇摇头,「你把我脸上的面纱拿下来包在膝盖上,免得让灰尘感染伤口了。」我交代。
「可…可以吗?」
我点头,小手缓缓摘下我的面纱,却迟迟没有动作,呆愣的盯着我,「怎么了?不会包扎吗?」我问。
他摇摇头,「把它摺成三角形,然后对折再对折变成长条状,绕在膝盖上。」
他听话的照做,我满意的点点头,「很棒。」微笑称讚。
他又是一怔,脸微红,默默低着头,坐到我旁边,「我听你母亲说,你叫小沁对吗?」我找话题聊天。
「嗯。」
「很好听的名字。」
他一顿,面向我,脸上掛着浅浅的微笑,好似自己只是来此作客,根本没有被绑架的感觉,「我叫作小梓。」笑容更加亲切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