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还让他神速复原,好再虐他一顿。”杜瓦尔说,“现在在我看来,这太残忍了。”
“还有一个盒子。”汉森示意达尔开口。
“盒子?”维恩斯坦不解地看着达尔。
“每次你写到伪科学的时候,解决的方法就是让我们把问题丢给这个盒子,然后它就会在最戏剧性的时刻非常合时宜地吐出完美的答案。”
“我们可没有在剧本里写什么盒子。”维恩斯坦困惑地说。
“但你写了一堆伪科学的东西,”达尔说,“从头到尾都有,所以相应的有了一个万能的盒子。”
“你的科学老师干嘛去了?”赫斯特说,“我真是好奇你上学时在干吗。”
“我从西方学院毕业的,”维恩斯坦说,“那里的科学课程可是强项。”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去听过吗?”杜瓦尔说,“我得毫不客气地告诉你,我们的世界真是乱七八糟。”
“别的科幻作品都有专业的科学顾问。”汉森说。
“这是科幻,”维恩斯坦说,“第二个字也有它的意义!”
“但你把这科幻写得很烂。”赫斯特说,“然后我们还得生活在其中!”
“伙计们,”达尔打断了众人的争吵,“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正题是什么?”保尔森问道,“你们说有个想法想和我们沟通一下,但到目前为止我听到的全是对我的主创的攻击和抱怨。”
“搞得我都有点想自我防卫了。”维恩斯坦说。
“别这样。”达尔说,“我再说一次,你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你知道我们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来阻止你们继续拍剧。”
保尔森张了张嘴,想要发表一系列的反对理由来说明这事是不可能的。达尔抓住他的手抢先制止了他:“现在我们就站在你们面前,我知道单纯的中止拍摄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现在不是要中断拍摄,因为我从中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对你我来说都有好处。”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保尔森说。
“查尔斯,你的儿子现在处于昏迷中。”达尔说。
“是的。”
“而且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了。”
“是的。”保尔森过了片刻说,转开了头,眼眶湿润,“是的。”
“千万别这么说,”维恩斯坦说,“我觉得还有一线希望。”
“不可能了。”保尔森说,“罗大夫昨天告诉我了,扫描结果出来了,他的脑功能持续恶化,现在完全靠仪器维持各项生理机能。我们等家人都聚齐了和他告别之后,就拔掉仪器。”他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赫斯特,又对达尔说,“除非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达尔说,“查尔斯,我想我们能救活你儿子。”
“告诉我该怎么做。”保尔森说。
“我们把他带走,”达尔说,“回到无畏号上。在那里他可以接受治疗。我们拥有先进的技术。即使我们做不到,”他指着维恩斯坦,“我们还有剧情。让维恩斯坦先生在其中一集里写赫斯特受伤但是活了下来,被送进医务室之后康复了,事情就会这么发生。赫斯特能活下来。你的儿子也能活下来。”
“把他带到剧中的世界,”保尔森说,“这就是你的计划。”
“是我的想法,”达尔说,“大致如此。”
“大致如此。”保尔森皱起眉头。
“从逻辑上还有一些硬伤,”达尔说,“还有一些——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了——目的论上的矛盾。”
“比如说?”保尔森问。
达尔转向同样皱着眉的维恩斯坦说:“我想这会儿你已经想到一些了。”
“没错,”维恩斯坦指着赫斯特说,“首先你们的世界就会出现两个你。”
“你可以写个理由什么的。”保尔森说。
“可以是可以,”维恩斯坦说,“但就会变得更混乱而无意义可言。”
“这对你来说还算个问题?”赫斯特问。
“问题是,他们的世界出现两个他,就意味着这里的世界没有他。”维恩斯坦无视了赫斯特的问话,“你的儿子曾是——抱歉,现在也是担任着一个角色的演员,如果他们俩都走了,就没有人来演这个角色了。”
“我们会找人来接替的。”保尔森说,“找长得像马修的人。”
“但这样就会引起后续的问题,哪一个——”维恩斯坦看着赫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