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稔睡得并不安稳,迷蒙恍惚间有几许零星的光在飘动,他醒了,醒的时候还在饲养人怀里。
秋稔蹬了一下脚,饲养人抱他进入白楼大门。
管家从客厅迎接,询问:“陛下,宵夜备着,需要立刻送上来吗?”
秋稔听完摸了一下肚子,他在外面吃了一袋点心,又喝过奶茶,其实并不饿。
萧珅在晚宴用过餐点,同样不饿。
“有事我会叫你,先下去吧。”
管家把客厅其余的大灯都熄了,留着照明的夜灯,目送陛下抱着怀里的少年返回楼上。
秋稔盯着回廊上的小夜灯,又把视线放在怀里的毛绒绒金色狮子玩偶上,乌黑的眼瞳亮如星子。
萧珅放下怀里的少年:“继续睡还是先去洗澡。”
秋稔打算先去洗澡,他摘下兔耳朵耳罩,耳垂下的细小尖刺勾在耳罩毛绒绒的地方,扯了一下,他发出嘶的一声。
萧珅侧目:“怎么了。”
秋稔举起粉色兔耳罩子,求助地望着饲养人。
他伸手指在耳边:“勾。”
萧珅近看:“勾住了。”
于是秋稔就让饲养人帮自己的小尖刺从耳罩勾住的地方解救下来,柔软却有韧性的一根小冒尖,摸一下会很痒。
刺捂起敏感发红的耳垂,自己去衣柜找了毛绒绒睡衣,又跑进卫浴间放热水,这些他已经会自己做了,具备一定的自理能力。
要知道米修为了培养秋稔的动手能力煞费苦心,当初秋稔把衣服丢开一遍又一遍,重复了许多次,才将这个行为纠正扭转回来。
秋稔洗澡的速度很快,扒着门出来发现饲养人还没走。
萧珅手上拿着医院开的药,正在分包。看见他出来,有点好笑地问:“这么快,洗够了吗。”
秋稔为了证明自己有认真洗澡,掀起睡衣裤腿和袖口给对看。
手腕子和脚背脚踝都被水泡得泛红,甚至红得惊人。
萧珅把药包按照标识上的早中晚分开归置进小药箱,留下今晚吃的,兑了杯温水递给少年。
秋稔握着水杯,很快把水喝空、
萧珅叹息:“别光喝水,把药吃了。”
秋稔摇头拒绝,他不爱吃药。
萧珅看着他:“不怕牙疼?”
秋稔立刻露出后怕的眼神,心有余悸地捂着腮帮子。
萧珅说:“现在不及时吃药治疗,等以后牙烂了,再治会更疼。”
秋稔觉得现在已经很疼了,他想象不出更疼会有多疼。
他试图从饲养人脸上找出对方说谎话的痕迹,英俊清雅的面孔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秋稔握紧水杯,拿起药嗅了嗅。
刺生病的时候,偶尔观察员会用注射剂强行把药剂推进他的嗓子里,秋稔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抗拒吃药。
他又接了一杯水,水温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