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怀孕。」她哭丧着脸,拉住他的衣袖,「所以我现在心情好糟糕,我们的宝宝没了。」
「它不是没了,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他冷淡而且平静地对她解释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是我本来以为有啊!」她觑了他无动于衷的冷脸一眼,语气埋怨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懂,人家本来真的以为自己有小宝宝了嘛!」
「不要拿那么无聊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他挣开了她拉住袖口的小手,站起身,以冷淡的口吻说道:「早点睡吧!我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轻哼了声,看着他的背影,蠕动着小嘴以气音说道:「你哪一天没有事情要忙?」
「你说什么?」他听见了似有若无的声音,回头看着她。
「没事,你快点去洗澡,待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她乖巧地笑着摇头,从沙发上跳起身,半推着将他赶到楼上去梳洗更衣。
一直以来,傅聪就不是贪睡的人,他的睡眠时间一向都非常短暂,所以不到十二点他不会上床睡觉,而隔天也总是六点会准时起床。
刚开始纪晴叶为了要配合他的作息而感到痛苦,因为她可以很晚睡,但是她很难早上爬起来,但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一早陪他起床,反正他也只有那段时间可以听她说话。
傅聪梳洗更衣之后,习惯到书房再处理一下当天的公事,纪晴叶敲了敲门,探进了俏丽的脸蛋,「你现在有空了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傅聪坐在书桌前翻看著文件,拿起一旁的热茶啜饮了小口,然后抬起锐利的瞳眸,示意要她进来。
纪睛叶走进书房,随手关上门,站在门后,小脸上的表情有些怯涩,似乎即将说出口的话对她而言非常重要,「我想去学花艺。」
「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就很喜欢跟美有关的事物,在我们的婚礼上,我看到好多漂亮的插花摆设,我觉得自己说不定也可以做同样的工作。」
她屏息期待地看着他,期望着他的反应,她思考了好久才决定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他应该也会很高兴听到她肯上进吧!毕竟从以前到现在,他就一直对她的生活方式不以为然。
而且,这些日子她没有出去跟朋友鬼混,待在家里看了好多相关的书籍,甚至于上网订跟花艺有关的外国书籍,越看越是感到兴趣。
但听了她的解释,傅聪只是勾起一抹冷笑,定定地瞅着她,「你不是说过在你的人生中不需要太过努力,就可以得到每件你想要的东西吧!怎么现在突然又想要奋发向上,想要出去工作了?」
「我……」
「如果这是你的新游戏,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你不想让我去学?」从她美眸深处闪过的神情显得有点受伤。
「去不去是你的自由,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囚犯,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说完,他又继续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文件上,这几天将是他整合四大家族的关键时刻,他没有心情陪她去瞎忙那些小事。
可是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想做!她在心里大声地对他喊道,但终究还是吞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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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不是他的囚犯,纪晴叶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谁说她不是囚犯?在爱情的世界里,她早就是他的囚犯,被他紧紧地缚住,再也没有丝毫任由她的力气可使了!
「算了!我不去了!你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情吧!」她垂下小脸,看着自己的双脚,努力地按抑住想哭的冲动。
今天一早,当她从验孕棒的检测结果发现自己没有怀孕时,其实已经有点想哭了,而她又是如此期待他会赞成她能够找些事情做,在她内心深处期待着是他的赞赏。
傅聪看着她此刻落寞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懂她为什么要如此在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于是每一个字!
「你听着,我再说一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你只管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傅聪觑了她一眼,伸手接起桌上的分机话筒。
整整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抿唇不语,脸色从平静转变成严肃,然后,他挂上了电话,站起身走到纪晴叶面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膀子,「你听着,无论我接下来说什么,都请你一定要冷静,可以吗?」
「你不要吓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她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心头仿佛被揪住了一样,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
三秒钟的沉默冗长得仿佛一辈子,傅聪缓慢地开口,说出了一个对纪晴叶而言再残酷不过的事实。
「一个小时前,你的爷爷在新加坡因为突然的心肌梗塞,在十分钟前,已经在医院里过世了。」
死亡,这两个字总教人感觉遥远,但是当它想要来的时候,却总是又快又突然,教人感到措手不及。
后来,在傅聪的安排之下,纪老爷的遗体被送回来台北,因为纪晴叶记得她爷爷在生前说过,要跟她奶奶一起被葬在一起,他们虽然是透过相亲安排结婚的,但彼此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纪晴叶站在灵堂前,想起子爷爷老是叮咛她一定要自立自强,他已经是个老人家了,再当她的靠山也没几年了,如果在他死去之前,她仍旧学不会照顾自己,那在九泉之下,他可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