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千户犯了什么事?”贾环倒是好奇。
锦衣卫作为皇权最锋利的一把刀,究竟触犯何等底线,才会让皇帝痛下杀手。
“他是太上皇的人。”严溥言简意赅。
贾环瞬间了然。
正所谓日月双悬照大乾,大乾皇室还存在一个太上皇,居于东宫,威望尚在。
翻遍史书都少见,何其可笑?
两位斗得不可开交,坐视大乾国力衰落,吏治腐败,民生凋敝!
严溥端详着小兄弟年轻的脸庞,低声提醒道:
“咱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无惧庙堂文武,但当擢升千户的那一刻,必须站队,要么站今上,要么向太上皇靠拢,没有墙头草的选择。”
说完突然又笑了笑。
在他看来,小兄弟前途无量,再过十年八年怕是有机会擢升千户。
可届时太上皇在不在世都两说。
贾环点头,却不言语。
他还是百户,袖肩只镶一条金丝线,离千户太过遥远,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真到那时候,自有应对之策。
“小兄弟,祝你前程似锦,他日名震天下,我在崖州遥敬一壶酒。”
严溥微微躬身施礼,眼眶湿润,显然心中不甘又无能为力。
“严兄,保重!”贾环诚挚回礼。
他心中感慨,越发坚定做离群索居的独狼,不依附衙门上层,只要把功劳甩在案桌,自然能升职。
严溥步履蹒跚地离去。
……
贾环散衙回府。
“娘呢?”
“爷,她忙着监督新宅子动工呢。”彩云帮着更衣。
“去看看。”贾环刚走出院子。
迎面碰到贾政,以及身后的贾宝玉。
过了好几天,双脸依旧红肿,下巴都紫青了,嘴巴翻起来如腊肠,额头太阳穴还贴着膏药,没有一个月恢复不过来。
“道歉!”贾政手指着贾宝玉,训斥道:
“没脸没皮,鬼迷心窍的孽畜,下回再敢暗算环儿,老子一个窝心脚把你踹死!”
这话其实是说给贾环听的,言外之意,都打得这么惨了不要再有怨气,这件事彻底揭过。
贾宝玉强忍着委屈怨恨,说话漏风,嘴里缺了好几颗牙齿,哭腔道:
“对……对不起,是……是我猪油蒙了心窍。”
“没有下回。”贾环面无表情。
他突然紧紧盯着大脸盘子。
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