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睡在江哲麟的臂弯里,看着江哲麟舒展的眉眼,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撑到某人睡着,却发现对方居然是在装睡,江哲麟闻言眼珠动了动,接着睁开,表情严肃得有些可怕:“不准说对不起。”
“江哲麟我……”明明是利用你打击谢天。
江哲麟却独断的打断她:“真论起来,该我说对不起才对。”他迷迷糊糊的吻着她的发心,一下一下的按着,很舒服,像把小梳子柔柔的划过她微鬃的头发:“你这么笨,我跟你计较什么?”
真是欠扁的一只沙文猪,大男子主义的口吻却让人无端温暖。钟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
第 17 章
这个周末过得颇为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周一上班的时候钟意还没醒过神来,乖乖被江大boss的suv驮到了报社门口。
只见江哲麟一只胳膊懒洋洋的垂在车门外,另一只支在方向盘上托着左腮,眼睛斜斜睨着她,隐约有一丝笑意。
仔细端详起来,可以发现江哲麟的面部轮廓非常欧化,眉毛浓黑,鼻梁挺直,人中深邃,下巴处还蓄着亚洲人鲜有的浅窝,这么多年没被错认成混血,全拜那双写意的桃花眼所赐,撩起眼皮轻轻一瞟,动作简单,效果却非常秒杀,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韵味,立刻把粗糙的欧美人种甩出几条街。
钟意愈发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之前她明明正为他那顿无名火呕着气,怎么被江哲麟三言两语就驯服成了乖顺的小猫,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坏了自己的原则,夫妻双双把班上,真是诡异啊诡异。
江哲麟嘴角微微一翘,像是窥破了她那点小九九,眼里笑意愈盛,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了勾:“宝贝儿,来来来,在哥哥脸上盖个戳。”
不就是腻着他看了一周日的韩剧么,居然计较成这样!
钟意斜眼,假惺惺的凑过去,在快要触上某人的厚脸皮时,一双利爪唰的亮出来,在江哲麟的脸上狠狠一捏:“盖什么戳,真把自己当绿色放心猪肉啊?”
丢完炸弹,钟意绝不恋战,转身就蹬着小高跟扬长而去,身姿摇曳,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一想到江哲麟那张气绿的俊颜,钟意就笑得打跌,愈发坚信,对着这种资本主义的阶级敌人,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绝对是胜利之要义,成功之法宝。
嘿、嘿、嘿。
成功打击了江哲麟一把,钟意连路都走得七扭八歪。
齐喧难得来晨间这种穷乡僻壤视察工作,一见钟意就笑得跟个狗尾巴花似的,几步跑上来在衣袖上啪啪一拍,膝盖在地上虚虚一点:“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钟意环顾左右确定没人之后,才起了捉弄的心思,手在虚空中一扶:“小齐子平身哈。”
“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也是御前侍卫吧,姐姐?”齐喧苦了一张脸,转眼又是一脸刻薄相,“还平身,哟,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钟意扶额,实在不明白,江哲麟结交的都是哪些个狐朋狗友,一个比一个没正型,不过说起来最没正型儿的还是自家那位。去年齐喧过完生日,看见她立刻晃着尾巴扑上来,摇着她手臂使劲的抹小泪:“知道你家那位干了什么丧天良的事儿不?昨天居然把我跟一男人锁一起,这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还让那个基佬跳钢管舞给我看!”
江哲麟撇开唇角勾住钟意的腰,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不不不,最可恶的是咱们齐少还起了反应。”
“江哲麟,我□大爷!”
“别介,我大爷可是有房有室的主,你可别拖着人家跟你一块蹚浑水啊。”
钟意可不像他们都是群富贵闲人,眼看着刷卡时间又以雷霆万钧之势逼近,钟意佯装踹了齐喧一脚:“滚滚滚,好狗不挡道。”
齐喧配合着做出倒在墙上的动作,笑骂道:“小兔崽子不想混了,居然敢踹你的大老板?!”说完齐喧又呵呵的笑开:“意姐,看您这财大气粗的样儿,该不是那位收了锐宇集团,巴巴的又到您这儿派钱了吧?”
“财大气粗?”钟意剐了齐喧一眼,“我看你还膀大腰圆呢!”
钟意总觉得锐宇集团的名字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当初江哲麟对这个集团狠辣的作风看不过眼,早放出话来要收拾对方。“唔,江哲麟夙愿得偿,锐宇的高层又得大换血了吧?”
“No;no;no。”齐喧一脸鄙视,“你老公哪能跟你似的缺根筋啊?收买人心这种事儿,他那资历高得都快著书立传了。裁那群人出去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么?就是要把那些人啊,攒在手心里,好言好语的哄着,好茶好酒的伺候着,让他们那什么,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如履薄冰,如坠深渊,业绩上不去就有个鬼了。”
“齐喧?”
“怎么?”
“你说谁缺根筋呢!”
“……是我,是我还不成么?”
钟意隐隐觉得江哲麟对付锐宇的手法,让她觉得有些熟悉,琢磨了一上午加一下午捎带午休时间,她才咂摸出味儿来:他这套动作,怎么跟收买自己的那套路数这么像呢?
他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大度后,她就没什么理由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更别说深入检讨她和谢天那些不得不说的破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