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嘴亲着亲着,哇啦啦吐一口血。
…别的就算了,最后那个真的不能忍。
云奚愤怒地擦擦嘴,把卿长渊身上一靠,“卿卿,亲亲。”
他对卿长渊的爱称从长渊到阿渊,又从阿渊到卿卿,卿长渊照单全收。
垂眼看着那淌猩红,卿长渊眼中似乎被灼烧出了一个洞,他嘴唇紧抿,沉默地把云奚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云奚现今有些瘦了,肩膀处的骨骼带着点料峭的弧度,掌心却依旧柔软温热。
察觉到卿长渊的不安,云奚侧过脸,在卿长渊下颌亲了亲。
云奚:“阿渊,不要担心,其实我这个病…”
虽然治不好,但肯定不难受。
话还没说完,就被卿长渊打断。
卿长渊平静开口:“不要说了。”
他不想听,也不在乎。
像只藏在树洞里的松鼠,抱着仅有的粮食将脑袋深深地躲在尾巴,不管外面是摧枯拉朽的风雪还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卿长渊不敢问云奚这是真的死掉还是假的死掉,会好起来还是再也不会好起来。
他依稀能察觉到,云奚什么都知道。
如果他问,云奚也会告诉他。
可是,卿长渊轻轻地捋过云奚的头发,“我不想知道。”
就像民间故事里的狐妖和蛇仙,来到人间与人相爱一场,以土和房以叶作舟,戳破了水月镜花,便是黄粱一梦,再难追寻。
他宁可梦中有云奚,梦外作乞丐。
卿长渊的语气实在太过凛然淡定,落在云奚耳中,便是明白的无动于衷。
云奚:“…”
云奚:“???”
等一下,怎么回事。
卿长渊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他咋地都不担心我都不为我难过?!
一般人夫君生病了要死了,娘子会这么冷淡的跟什么事都木有发生的吗?
云奚捏过卿长渊的脸,仔细地看了看,妈耶,波澜不惊轻描淡写神情如常不为所动。
狗子你变了!
难道是不爱我了?
内心彷如滔滔江水轰鸣入海,一句你无情就要脱口而出,云奚悲愤地伸长胳膊,捞过镜子左边照照右边照照。
莫非是他变不好看了?
病美人都各种苍白病弱,什么一步三喘,弱不禁风,身娇体弱易推倒,跟朵晶莹剔透小雪花似的,怎么看怎么怜惜,碰一下都生怕碰碎了。
就很符合生病时的卿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