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众仙友围观一事,云奚毫不知情。
毕竟更迫在眉睫的是,他发现自己被勾引了。
还不知道被勾引多久了。
…他的道心甚至也因此,不坚定地动摇了。
云奚!
不至于啊!
你清醒一点!
那可是帝君啊!
在云奚还是一颗小石头时,十分害怕月老养的王八,而月老告诉他一个至理名言,就,害怕的事情多看看就不害怕了,喜欢的事物多喜欢喜欢也就不喜欢了。
以此类推,道心崩着崩着,也就习惯了…啊不是,他的意思是,多想想多看看,也就不至于被吸引了。
云奚握着一杯酒,就开始面色冷静地仔细回想。
首先想到的,是卿衡之的腰。
中衣太透,映着烛光,就能看到卿衡之清瘦而漂亮的腰线。
这人穿着麻袋般的官袍都不显肥胖,故而摸着他腰,啊不,摸着良心说,确实细韧。
再仔细地回想。
想到卿衡之的唇。
每次他去凑过去贴贴或者翻滚,都会有闷哼声从中溢出。
当时不觉得,但现在想想,绝对就是故意的。
他又不重!
再再仔细地回想。
想到卿衡之的温度。
——好了,停,不能想了。
已经确定了,他的道心崩塌得不是一点两点。
云奚深吸一口气,决定出去静静,顺便吸收一番日月之精华,端正自己的态度,摆正自己的位置。
当然,出去之前,没忘问那位狐朋狗友再捣鼓几个同款瓷人。
行在金桂树下,走在晚风里,云奚倔强地抬起头,再悲伤地垂颈,倔强地再抬起头,再再悲伤地垂颈…就瞧见个面目陌生的、矮矮的公子哥,拦在前边,正盯着自己。
不怀好意四个大字就差没写在脸上。
这人云奚晓得,是韩岁。
心思狭隘,睚眦必报,鼠肚鸡肠,斤斤计较,实可谓碍眼闹心之必备佳品。
碍卿衡之的眼闹卿衡之的心也就算了,怎么殃及池鱼,到他跟前蹦跶?
云奚不理解。
云奚装傻道:“这位公子,你挡着我做什么?”
韩岁挡着他来捡软柿子捏。
他辩不过卿衡之,甚至有些怕卿衡之了,但咽不下那口气。
韩岁盯着他看,笑盈盈地问道:“也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哪一阁的人呀。”
京城中风月楼二虫阁赫赫有名,他这是在问云奚是哪个院里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