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拿了本书册歪于跋步床畔,读了起来。
然而,裴元修眼瞅着这个算计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才娶回家来的媳妇儿,自是不会安生的自己待着。
碧纱橱内。
只听裴元修道:“九儿,可否给杯茶吃?”裴元修有些可怜的道,“午膳吃了酒,叫水得很!”
“好!王爷稍后!”珑玥笑着放下书册,“是九儿想得不周了!”
借着珑玥的手吃过了茶。
不过片刻。
“九儿,软枕有些低了……”
“九儿,发髻有些硌头……”
“九儿,后背痒……”
“九儿,可否再给一杯茶吃……”
如此循环往复,珑玥终于发觉,裴元修是故意为之了。给他沏了一杯茶后,便倒头睡下,任裴元修再如何唤她也作听不到。
最后,裴元修也不顾手脚上的香蕉是否干了,厚着面皮,蹭到跋步床上,将珑玥揽入怀中,踏实了。
倒是令珑玥偷笑不已,只觉这裴元修与她心中所想模样太过不同,退去了那战场上的杀神威严,便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这是否与他自小失去母亲有关?珑玥不免猜测。
转过天来,三朝回门。
珑玥与裴元修进得宫去,就见顺启帝见了裴元修倒是无了前几日那般的不顺眼。连着说话的语气也好了许多。
原来是昨儿个晚上,瑾皇后的枕边风起了作用。
“皇上,九儿嫁给靖北王已成事实,您若成日里还黑着脸对他,那日后九儿当如何?”
顺启帝揽着瑾皇后思索了半宿:若是裴元修于自己这里得了不痛快,会不会自九儿身上寻回来?
结果自是:必然!
于是,顺启帝想明白了,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也要对裴元修那厮笑脸相迎!
可怜他这个当老子的,还是皇帝呢,为了女儿也不得不低头了!
九公主归宁,顺启帝留了三品以上官员于宫于饮宴。
席宴间,自是有那仔细的大臣发觉,此次所饮之酒却是与往年宫宴皆不相同。小太监搭上来的都是整坛,封着蜡签,带着新土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听顺启帝道:“诸位爱卿,可曾发觉今儿个这宴席有何不同以往之处?”
有大臣窃窃私语。
顺启帝见无人应答,笑道:“不同之处便出在这酒上!”说着顺启帝面上出了想往之色,“这酒当叫‘女儿红’,乃当年九公主满月,朕亲手埋于御花园的紫竹林中。如今女儿出嫁,也是到了饮用它之时啊……”
说罢,顺启帝的面上又多了几分怅然。
却听众大臣齐声赞道:“吾皇真乃一片拳拳慈父之心啊!”
顺启帝摆了摆手,忽而转向裴元修轻声道:“韧之,你务必要好好待我的九儿啊!”
“臣自当如护自己的眼睛一般,珍视公主!”裴元修拱手道。
“你也莫要称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