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推着格雷的护士,林辞进入病房。
两人的病房还是上次的单间——它是这个基地医院中最大最宽敞的屋子。
不过与早先那次不同,病房里准备了两张窄窄的医疗床。
大概是因为作为向导的自己非要看护哨兵,基地才会做出如此体贴入微的事情。
林辞将属于自己的医疗床与格雷的合成一张,侧坐在床边,抓住了昏迷中的哨兵的手。
为了防止哨兵因疼痛在手术时伤害医生,格雷被注射了抑制潜能的针剂后,又被注射了麻药。
可他本来就已经因为受伤和失血连伤口都愈合缓慢了……
林辞轻轻摩痧着格雷手背上皮肤完好的部分。
……
晚八点。
药效退去的哨兵从精神阵痛中醒来。
鼻尖是熟悉的消毒剂的味道,眼前是一片安静的漆黑——这是基地医疗室的病房。
林辞呢?
头脑清醒的瞬间,格雷下意识地想要坐起,寻找向导。
“你怎么样?”格雷一动,侧卧在他身旁的林辞便意识到男人的苏醒。
向导按住格雷的肩膀,起身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橘光点状散射,照亮了两人的世界。
格雷扭头,最先闯入眼中的却不是向导的脸,而是男人颈上刺眼的白色绷带——追过来的医生最后还是成功为向导进行了重新包扎。
格雷心疼地抬手,却不敢触碰林辞的伤口。那是他能力不足的罪证,他让林辞受了伤。
悬空的手突然被按了下去:“你还在输液。”
鲜红的血顺着透明胶管倒流,又在落回床垫后,被无色的药液冲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不严重,都是医生大惊小怪,才给包成这样的。”林辞说着又想将绷带摘下,但看着哨兵灰色瞳孔中的担忧,他又改变了主意,只是摸了摸粗糙的绷带表面。
“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比起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哨兵的身体状况更令林辞挂心。
输入了两瓶葡萄糖和一袋营养液,哨兵的自愈潜能得到恢复。肉眼看去,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