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沸沸扬扬一直闹到了前半夜。
韩墨尘和周围的人也都已经熟络了起来,哥俩好的喝起了酒。韩墨尘虽然不算是酒量特别好的,但是毕竟是有两仪四重天的人了,寻常人家肯定是喝不过他的。
一盅又一盅,一壶又一壶,周围一圈人都喝倒了,韩墨尘还在一口接一口一碗接一碗地喝着。
这乡间的酒带点苦味,应该是没滤干净酒槽子,也许是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毕竟乡下人穷,一般不舍得买多好的酒,都是自家酿一些。因而也不浓,像掺了水似的怎么也喝不醉。
而诸葛兰早已经和其他几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混成了一堆,听她们嘁嘁喳喳地说笑话玩。
诸葛兰自小养在深门大户里,此时听什么都觉得新鲜,又看她们互相对比之前的用的脂粉。一个小姑娘忽然闻见了诸葛兰身上的气味,“呀”了一声,问道:
“妹妹你身上用的到底是什么香粉啊?比我们身上的都好闻!”
“啊?”诸葛兰刚要说是自己家里配的,忽而又觉得不好说,想了想,捏了个谎回答道,“是我姐姐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事情,得了赏带回来给我的。”
“原来是大户人家用的香粉,难怪这么好闻。”那姑娘便嘻嘻哈哈笑开,又有点嫉妒地道,“我要是能有这么个东西就好了!”
其他的姑娘们顿时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你要这么好的香粉干嘛呀,看上谁家的小伙子了呀?”“你怕是没有福气用这么好的东西,闻闻也就算了,咋们都闻闻。”
姑娘们说笑了一阵,便也拉着诸葛兰去跟燕哥儿玩闹。
燕哥儿推脱不了,一行人又坐着说笑了几句,接着其他人闹哄哄地起了玩笑:“别弄了别弄了,赶快让两夫妻进洞房吧。”
赵光本来在给宾客们轮流劝酒,此刻也红了脸,倒害起羞来不敢看燕哥儿了。
燕哥儿倒是落落大方,哼道:“那你们还不回自个家去!等着看什么呢?”
其他人意
味深长地哄笑成一团,韩墨尘也忍不住撇过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诸葛兰。
众人终于都闹哄哄地散去,各回各家,燕哥儿则是和赵光一起送了各人一路,才回去。
韩墨尘寻思着一晚上都没看见福宝,只看见赵青压着脸喝着酒,偶尔和别人搭上一两句话。
等回了赵青家里,才看见福宝一个人眼巴巴地坐在台阶上等他们。
赵青帮忙收拾东西,要迟些回来。韩墨尘和诸葛兰两个人便陪着福宝坐在了台阶上,笑嘻嘻地哄他:“怎么了,福宝今个晚上怎么没去吃喜酒?”
福宝耷拉着脸,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吃喜酒的时候小孩子不让上桌,怕闹起来坏了喜气。”
韩墨尘故意逗他:“可我看福宝挺乖的呀,怎么也不让上桌呢?”
福宝气呼呼地背过身去:“我爹说了,不让上桌就是不让上桌,岁数没到。”
“那福宝在哪里吃的东西呀?”诸葛兰见不得小孩子挨饿,紧张兮兮地问道。
福宝嘿嘿笑了笑,重新转过身来:“我吃了。你们上桌吃饭的时候,我在厨房灶头边上帮忙看火,燕哥儿姐姐给我夹了好多肉,盖在饭上给我吃,还塞给我一个红鸡蛋。”
福宝从怀里掏出来那个红鸡蛋,红鸡蛋把他的手也染得红红的。
“我看完了灶就回来了,待在厨房里不好玩。”
“吃了就好,鸡蛋怎么不吃呀?”诸葛兰温柔地笑着问他。
福宝看了看手里的鸡蛋,又塞回到怀里去。
“红鸡蛋我留着明天吃,今天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