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看向吴功,冷静自持道:“官爷,既然这哥儿已经无碍,那我和这妇人便随您去对簿公堂吧。”
他给刘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这里看好那个小哥儿。
那妇人从喂自家哥儿鸡腿时情绪就已然崩溃,看到哥儿被救活更是觉得心如死灰,被架着去了公堂都尚不能清楚感受。
没耗费多少功夫,百姓们围在外面各个都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江舒没有那种“跪天跪地跪父母”这种情结,他目前还没有嫌命长,看见县令出来便调整姿势和朗山一起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陆绛扬声问道。
朗山沉声:“回大人,多样馆朗山及夫郎江舒。”
开头就是走个过场,回答问题的事都交给了朗山去做,江舒则是一直在观察妇人的表情,她虽然没有和在场的百姓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但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到底是谁指使的呢?
陆绛一拍醒木,大声呵斥:“你既说不曾下毒且店里干干净净,又为何会发生此等惨痛事件!”
“回大人,多样馆吃食皆由新鲜食材制作,凡有心人总能看到厨子处理鲜肉,且这妇人第一次去店里与我店不曾有过龃龉,我又何必下毒戕害?”江舒故作愤慨说着,“方才那哥儿的□□之毒可是我亲手所解,在医馆的百姓皆是见证,我又为何自找麻烦?”
他说罢,吴功就立刻上前走到陆绛身边低声将医馆的事全盘托出,就连站在外面旁听的百姓都觉得神奇。
对他们来说,不管是中毒还是生病,性质都是一样的,会死。
“我见过多样馆杀鸡,都是活鸡!新鲜的!”
“多样馆小二们各个恭敬有礼,且我们日日去吃都不曾中毒,怎的这妇人第一次去就中毒了?”
“□□只有药铺有,大人可以派人上街去盘问!不能冤枉好人!”
江舒此时无比庆幸他时刻提醒张顺他们待人要恭敬礼貌,也幸而店里的好评够多,想让他吃哑巴亏是不可能的。
他看向旁边的妇人,轻声细语道:“这位婶子可是有什么苦衷或是难言之隐?否则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知是话里的哪个词戳中了她的心事,妇人跪在地上哭喊着饶命,却依旧只字不提下毒之事。
江舒看了一眼朗山,都明白估计是给人碰瓷了。
吴功在陆绛的指示下去了镇上的药铺询问,问过之后才知道真是那妇人买的□□,说是家里老鼠多,没想到却是拿来害人了。
他一气之下便把药铺掌柜也给带来对簿,让他当着许多百姓的面指认到底是谁买的。
手指落在嚎啕的妇人身上,更是直接把她戕害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恶毒事情给坐实了。
陆绛见这么多人围着也问不出什么,只好一拍醒木扬声道:“既已证明朗家和多样馆清白,便无罪放回,妇人残害生子压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