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从意神情无奈:先见之明。
&esp;&esp;跟谢元丞交换完眼神,叶从意回神继续向裴行解释:“杀安国?公断太后母子羽翼,又?能四两拨千斤,再?次挑拨皇帝和谢元丞之间关系。你说这事的最大受益者是谁?”
&esp;&esp;裴行想不出来。
&esp;&esp;叶从意懒得跟他打哑谜:“是丰王。”
&esp;&esp;裴行一拍掌:“啊!这就说得通了!”
&esp;&esp;可他刚想通没一会儿,紧接着又?冒出来个问题:“那既然太后和皇上认定安国?公之死跟王爷有关,又?为何要作上这么一出戏,说安国?公是被赐死的呢?”
&esp;&esp;谢元丞靠着椅背闭了眼。
&esp;&esp;叶从意疑惑:“你当太后没脑子吗?”
&esp;&esp;裴行:“啊?”
&esp;&esp;“没有认定,最多只是怀疑。”叶从意杯中茶水已经见底,“太后能在先帝嫔妃中厮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如今这个位子,怎么可能别人挖个什么坑便头?也不回往里跳?
&esp;&esp;“她哪怕认定此事有八成可能是谢元丞所为,那也只是怀疑,还剩两分疑心,自?然就会留给远在封地的丰王。”
&esp;&esp;丰王一箭双雕,却?也没直接对外散布安国?公是谢元丞所杀。
&esp;&esp;他在给自?己留后路。
&esp;&esp;小皇帝在位干得都是些让民心远离自?己的蠢事,若来日丰王想登帝,自?然要拿出几件顺应民心的事情来。
&esp;&esp;安国?公就是这个引子。
&esp;&esp;“太后母子虽然目光短浅,却?也算不上个蠢货。就算只有两分不确定,也反应过来丰王有可能拿民心做文章。但凡她想在这个位置多坐几年,就不可能把百姓推到丰王那边去。往后蓟州之事一旦发酵,皇帝大义灭亲的名声可就这么打下了。”
&esp;&esp;方才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搅在裴行心中,经过叶从意这么一解释,裴行豁然开朗。
&esp;&esp;心道新王妃如此聪颖机智,难怪王爷将其视如珍宝。
&esp;&esp;叶从意又?给自?己到了杯水:“没听明白么?这样看我?作甚?”
&esp;&esp;谢元丞倏然睁眼。
&esp;&esp;裴行连忙低头?:“听明白了,只是说了半天话?有些口渴想跟王爷王妃讨杯水喝。”
&esp;&esp;叶从意不摆主架,又?拿个杯子倒得十分顺手,倒完后推至桌沿。
&esp;&esp;“多谢王妃。”裴行半弓着腰,拿过茶水往嘴边送。
&esp;&esp;刚送到一半,被谢元丞劈手夺下。
&esp;&esp;谢元丞像喝烈酒一样将那茶水一口闷进肚,接着扫一眼裴行,吃味地张口:“想喝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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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行立在原地,手还伸着,收也不是,伸也不是,显得十?分无?措。
&esp;&esp;叶从意看不下去了,瞪了?谢元丞一眼,说:“裴行,你先下去吧。”
&esp;&esp;裴行立刻如释负重地行礼:“是,王妃,王爷,属下先告退。”
&esp;&esp;等裴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叶从意轻瞥了?眼谢元丞,没好气地训他:“你好端端发什么癫?跟自己下属争风吃醋,让人家杵在?原地,也不给个台阶下。”
&esp;&esp;谢元丞却坦然道:“今晚还没用膳,喝点醋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