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老头这是作甚!这可是六两银子啊!咱们家辛辛苦苦一年,也是赞不下这么些银子,你傻不傻,就拿去换两帖药!”
赵大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极品,这可是她的亲身儿子啊,不说她没这银子,这银子都从她荷包里掏出来了,她尽然还要收回去!尽是连自己儿子的性命一不顾了!
“你这拉婆子,我可告诉你,就你儿子那腿上的伤,今日不给吃药,晚上就会高烧不止,直接被烧死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你可是别后悔!”
“奶奶,你可别这般狠心啊!我爹为这个家当牛做马的,供着三叔上私塾,为你赚了那么多的银钱,你可不能舍不得这银子给爹买药啊!”
香儿从邱氏怀里一下子就扑向了周张氏,跪在她的面前,就是抱着她的双腿开始哭诉,这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只是邱氏一心桌在周大海的床边,双眼空洞和麻木,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这死丫头,现在知道我是你奶奶了?那日你不是要与你那个贱人娘一起离开周家吗?怎还好意思现在叫我奶了?我老婆子可是受不起!”
话落,一脚就将香儿踢了出去,陪着邱氏的春儿,头上仍旧是过着纱布,跌跌撞撞的便是跑到了自己妹妹身边,将香儿护住!
“奶,你这啥意思?爹也是你的儿子,为你赚了那么多的银子,现在爹性命堪忧,难道你真的药见死不救?”
“老婆子我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你说我见死不救就见死不救得了!反正没有!那可是五十两啊!把你们两个加你那个贱人老娘一起卖了都不值这个数!你才是开得了口啊!”
周张氏不堪入目的那些话,对着自己的亲孙女就吼了出来,听得一旁的赵大夫都快呆不下去了。
“周张氏,你不认我这儿媳无所谓,可那大海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能狠心眼阵阵的看他躺在床上,连口药汤也不舍得给他喝吗?”
邱氏直直的走了出来,眼中的恨意未减,已如当初那般一样的将周张氏恨着。
邱氏不待周张氏说话,又是扭头看向了一边闷着个脑袋,出了哀声叹气就只能自责和愧疚的周老头。
“爹,你待儿媳不薄,我今日还叫你一声爹,难道你也与娘想的一样?”
周老头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刚刚那荷包里也就十来辆银子,还是今日周张氏拿出来准备明日到镇上送给三儿的,其余的银子就是连他也不知道放在哪儿的。
周老头张了张口,一脸祈求的看着周张氏。
“你个死老头想都别想,那大海治好可是五十多两银子!就算是好了也是个残废!只能是家里的累赘!你可是为咱们翔飞好好想想!翔飞今年就得靠秀才了,以后还得靠举人,这可是给你周家光宗耀祖的事,你可不能为了一个瘸子耽误了咱们翔飞啊!”
舒青爱在院门外都听到而来周张氏这番话,嘴角除了冷笑还有就是深深的嘲讽!
周老头似有些动容,可仍旧是于心不忍。
“这怎么都是咱们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再说大海赚的银钱可不都是上交给你了吗?你哪怕拿出六两,让大海先撑过今日再说吧。”
“没有!这十两是得给翔飞后日到县城参加诗会的!再说了,这邱氏平日可得自己还留了一层的收入呢。这就算拿,也得是她拿!”
周张氏铁了心的,今日怎么都不会把自己荷包里的一个字儿掏出来。反正大海以后也不能为这个家赚银子了,她更是要一个铜板办成十个用了。
“爹,平日我就在吃药,我哪里还有银子。你看大海这伤,可是耽误不得了。”
邱氏看着周老头,苦口婆心的劝着。
周老头一个头两个大,一通威胁加谩骂,可周张氏就是不讲荷包拿出来。最后还直接将荷包塞进了里衣里!羞得赵大夫老脸通红!他发誓,他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老婆子!
“周张氏,你今日若是不医治我相公也好,那我就到族长哪里去告你!告你可狠心狠毒!这儿子利用完了,没有了就一脚踢了!”
“你去啊!你去啊!你个贱人,老娘还怕了你不成!老娘还让族长直接休了你这个下不出蛋的母鸡你信不信!”
邱氏已经百度不清了,对于周张氏的谩骂,她觉得她没必要在乎那么多,毕竟与一个自己恨的人计较,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休了我?你儿子没人管,那只有死得更快!你若今日真的不救我相公,那你就当没生过他,咱们找族长断绝关系,以后他便是我娘家娘的儿子!我让我娘去东平西凑借银钱来医治!你干吗?”
周张氏一听,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一圈,邱氏这提议还真的不错,反正周大海以后也是个瘸子,就算侥幸能下地走了,那也不能当劳动力使唤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从今以后你们就不要住在我周家,那大海跟着你邱氏姓也是可以,以后别来沾惹我周家分毫!”
屋里的周大海早就醒了,外面的争吵他都听了个真真切切!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在自己亲娘的眼里,尽然是连六两银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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