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也不好再坚持了,心里的感动又涌上来,她强忍住不让眼睛里流出泪来。
胡然把茶水端了过来,在她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从十面镇赶过来,先喝口水吧。”
余悦喝了口水,问道:“胡书记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胡然向沙发上靠了靠,更显得放松和随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找你聊聊天。你到十面镇后,我也一直没有找你聊过,今天有点空就叫你过来了。那边工作怎么样?”
余悦看胡然真有聊天的打算,就道:“工作还好,我协助分管党群工作,也有一块拆迁任务。这些天来,对十面镇工作进行了熟悉了解……”
余悦把自己到十面镇的工作情况简要汇报了,期间胡然不住点着头。余悦讲完了,胡然道:“基层还是蛮锻炼人的。”
余悦心想,可是这些锻炼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了。
胡然见余悦又低着脑袋,像是想心事,就问道:“余悦,我另外再问一问你的私人问题。”
余悦抬起了脑袋,看胡然:“胡书记,你问吧。”
胡然道:“你和梁健之间,怎么样?”
余悦低下了头,没法回答。
胡然又道:“我听人说了,你和梁健,虽然结了婚,但并没有置办酒席,也没有住在一起?这不是真的吧?”
余悦又抬起脑袋,她不能骗胡然:“这是真的。”
胡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俩怎么了?”余悦道:“没什么。”胡然急切地道:“如果是梁健不好,我去把他叫来,好好跟他谈谈。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秘书!”
余悦赶紧阻止胡然道:“胡书记,请不要这么做。这不是梁健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
余悦还把两人结婚后,梁健精心打扫房间、准备用品,迎接她入住的事情说了。
胡然赞道:“梁健还不错啊,挺细心啊,你干嘛不搬过去呢!现在你一个人住多孤单。”
余悦道:“我不能搬过去。我打算近期就跟梁健办理离婚手续。”
胡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余悦你是说笑的吧,刚结婚,无缘无故干嘛离婚?”
余悦眼中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就掉落了下来,道:“胡书记,我得了病了。我不能连累梁健。”
接着,余悦把自己参加组织体检,后来又跟梁健结婚,婚后第二天看到体检结果,自己得了乳房肿瘤的事情说了。
胡然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一时怔住了。
胡然从单人沙发中挪到了余悦所坐的三人沙发,握住余悦的手,这个消息太突然,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把余悦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好一会儿,她才道:“不管怎么样,梁健早晚也会知道,你该告诉他。”余悦道:“我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不会同意跟我离婚的。”
胡然道:“你总要有个人照顾,让梁健照顾你不是很好?”
余悦道:“这不公平。毕竟我和他并不是多年的夫妻,而且我也不想有人专门照顾我。”
胡然看到了余悦的固执,这种固执是因为一个人想要自己的尊严,胡然想到自己,有时候也为了尊严很固执。
因为相同,所以相惜。
可是她也很担忧余悦今后的生活:“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做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