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位子上退下来了,憋了这么多年,再不让说点真话行么?
这官场,吃人不吐骨头,从官场上退下来,才能渐渐长出血肉。
看着刘子山的生活,叶墨珲心里只有一句:羡慕啊,他也好想退休。
刘子山为叶墨珲泡茶,此刻,就他们俩独坐,刘子山道,“墨珲,拜托你关照小玫的事,请你费心。”
叶墨珲指了指自己胸前道,“您放心,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他的手指触到自己胸口的时候,忽然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刘子山将祝玫托付予他终生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让他的手指尖如过了电流,一时有些发愣。
刘子山叹了声,倒是没有再说。
这自然勾起了叶墨珲的好奇,但要说问,却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倒是刘子山突然幽幽地说了句,“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悔愧。
茶汤浓稠,茶香袅袅,庭院品茶,伴着水声清越。
刘子山叹息一声,忽然说了句,“富贵而骄,自遗其咎。这世界,到底是公平的,有得就有失啊。”
叶墨珲听了这话,却想到了李希继。
人渣一枚。
无耻之徒逍遥法外。
良善之人抱恨终生。
这就是天道公平吗?
这世界,有公平吗?
他倒是有些不信。
如果真的有,战争中枉死的为何只有平民?
而贵族,却可以在富人区,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并为了继续过这种生活,而不断发动战争。
谁来谴责他们?谁来制裁他们?
这是公平么?
叶墨珲不认同,却也不反驳。
喝了酒,乱糟糟的念头,在脑子里盘桓不去。
刘子山突如其来的一番情绪过了,叶墨珲倒是自觉为刘子山添了茶。
刘子山抱歉地说道,“墨珲啊,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就爱回忆旧事。”
叶墨珲笑了笑,放下了手上的公道杯。
刘子山倒是问,“你的妻子孩子还在京城吗?以后两地分居,生活不容易啊,假期让他们来看看你,或者你多回去见见他们,家人也很重要。”
叶墨珲一愣,坦率道,“没有,我目前还单身。年前,嗯,年前离了婚,也一直没有孩子。”
刘子山不知叶墨珲先前那场婚姻的底细,以为自己不小心说到了他的伤心处,拍了拍叶墨珲的肩膀道,“你有需要就来找我。”
叶墨珲释然一笑,对刘子山说了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