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转头看她,浅笑着摇了摇头。
柳朝颜问,“你这趟外放,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吧?家里不会催你再婚吗?”
叶墨珲看看她答,“明知故问。”
柳朝颜甩了甩头发道,“没有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吗?”
叶墨珲道,“朝颜,你该明白,你没必要试探我。”
柳朝颜看了看他,叹气道,“你总是这样,让我放弃希望。可是你又不可能跟我姐姐在一起。”
想到了柳梅儿,叶墨珲神色一暗。
他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柳朝颜道,“就那样。你不觉得她自己也有问题吗?她总是活在悲惨的回忆里,不肯好好过眼下的生活。”
叶墨珲忽然心里一酸,笑得落寞说,“谁又不是呢?”
就像他无数次后悔,在柳梅儿同李希继交往的最初,他就应该冲出来阻止。
以至于耿耿于怀,总觉得那场悲剧,归咎于自己的怯懦。
所以走不出来,宁愿和孟盂兰去经历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仿佛那样就可以赎罪。
但其实,他知道一切再追不回。
当年笑起来,一双眼亮的像天边的弯月一样的女孩,再也无法拥有纯洁的爱情。
也无法再去信任,这真假参半的人间。
叶墨珲说,“你该劝劝她。”
柳朝颜却哼笑一声道,“我也希望有人来劝劝我。”
谁还没有被爱情刺伤过呢?
叶墨珲叹了口气,他说,“如果这样的关系让你痛苦,你可以选择与我断绝联系。”
柳朝颜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叶墨珲打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送她回去。
回到暂住的公寓,早已是凌晨。
叶墨珲洗了澡,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倒是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梦境蹁跹。
先是梦到了柳梅儿。
那年暑假,她第一次来到他爷爷家住。
那一年他高一。
柳梅儿比他大两岁,很是乖巧懂事。
他大伯母孙筠一直夸,说卞阿姨有这么乖巧的女儿,以后晚福不浅。
柳梅儿当年在家乡读书,成绩很优异。
难得的是她非常好学,还让他教她法语。
那时候,每天和柳梅儿一起,教她法语的时光,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