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
窗外是冰封世界,酒廊里,却是温暖宜人。
其实,没有什么比家人这两个字,更温暖人心的了。
初五的时候,祝玫陪着外公去了知名三甲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的确是阿兹海默症早期。
医生教了一些日常护理和保养的技巧,祝庆东八十岁了,身体还这么健朗,已属不易。
医生看多了生死别离,说话难免客观直接,把后续的病程,一些可能性都说了。
“最后可能都不认人了,大小便也不能自理,这种情况的话,最好住去护理院。”
叶墨珲陪着祝玫,知道她心里难过,就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祝庆东还在椅子上坐着。
看到祝玫出来的时候,紧张的问,“妹妹,我,我怎么了?”
祝玫打起了精神,笑了笑说,“医生说了,你八十岁还这么精神,让你好好注意保养,有一套操,还有锻炼手指头的一些保健方法,让你坚持做。”
祝庆东嘴上应着,“好,好。”
站起身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叶墨珲眼疾手快,将外公扶住了。
祝玫问,“老太爷,还想去哪儿玩?这次来京城,愿望都要满足你。”
祝庆东说,“明天早上,想去看升旗。”
男朋友尽职尽责,早上五点就陪着外公和祝玫去排队看升旗。
谁知还是来晚了,据说有人提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来了。
谁说国人不爱国?全世界都找不到这么爱国的国民,会守一整个通宵,只为了看几分钟的升旗仪式。
下过雪的京城,冷得彻骨。
祝玫穿得像个熊,跺着脚,站在人群里说,“你叶二少看升旗也要排队啊?不应该是前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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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珲也跺着脚,吐着白汽说,“是啊,就让孟叔叔开一辆军车,就停那儿,打开天窗,等升旗了,你们就站起来看。然后明天就上网上电视,一周之后集体免职,多快乐,我爷爷大概能掐死我。”
祝玫嗤一声,冰冷的手悄悄塞他脖子里,然后被他握进手里。
祝玫幽幽在他耳边说了声,“孟叔叔啊,哦,前老丈人,嗯。”
他啄了啄她说,“哪儿有前老丈人?没有的,那一直是我孟叔叔。”
祝玫呵呵一声,刮了刮他的鼻子笑。
天还未完全放亮,广场上已经站满了前来看升旗的人。
他们来得晚,早就是后排了。
雪后的早晨,天空雾蒙蒙黑沉沉的。
城楼庄严,但早已不是百年前的皇城。
许多孩子骑在爸爸、外公、爷爷的脖子上,挥舞着小国旗,等待着神圣时刻的到来。
随着一阵正步声传来,广场上安静得只剩下了风声。
后排看不真切,但可以听到铿锵有力的一声:“立正,向国旗敬礼——”
国歌声响起。
雄壮激昂的国歌声里,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全场高唱国歌,很多人排了六个小时,只为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外公作为一名老兵,眼含热泪,向国旗敬礼。
祝玫不知为何,也有些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