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走进来,看着哈日珠拉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说道:“格格,奴婢刚才看到大汗去了阿尔根觉罗侧妃那儿了。”
“嗯。”哈日珠拉答应了一声,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也没有看伊娃一眼。
伊娃有些急了,拉住哈日珠拉的手,说道:“格格,大汗已经四天没来了。”
“我知道。”哈日珠拉放下手中的签子,走到暖塌旁坐下,“他先是去了叶赫那拉侧妃宫里,然后去了颜扎氏那儿、纳喇氏那儿,今天又去找了阿尔根觉罗氏。”哈日珠拉一一细数完,说道:“大汗可能是想一碗水端平吧,这样挺好的。”
伊娃见哈日珠拉明明在伤心,还是嘴硬,说道:“格格,奴婢不知道你和大汗之间到底怎么了,可是大汗已经这么多天不来了,我们得想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哈日珠拉抬眼看向伊娃,“不是你劝我要想开点儿的吗?”
“我的格格!”伊娃急的直跺脚,解释道:“奴婢是说让格格想开点儿,可是没说让格格放任大汗一直往别的宫里跑还无动于衷啊。奴婢知道,格格就是嘴硬,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大汗呢。”伊娃睡在外间,知道皇太极不在的这几晚哈日珠拉没有一刻睡好的。
“我想他,他却未必会想我。”哈日珠拉失神的看着窗外,他总有那么多的地方可去,而她能做的,也仅是在这个他为她打造的房间里等着他。四天了,他竟忍心这么久不见她!
…
皇太极把批阅完的奏折堆到一边,疲惫的按了按额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抬眼看了一眼房门,感觉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叫道:“安达里!”
安达里应声推门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大汗有什么吩咐?”
“呃……”皇太极看着安达里,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居然有一点儿语塞,它在房里踱了两步,尴尬的问道:“那个……侧妃来过吗?”
安达里知道皇太极口中的“侧妃”指的是哈日珠拉,答道:“侧妃没来过。”
皇太极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过身去,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安达里刚转过身,犹豫了一下,转回身,说道:“大汗,派去察哈尔的人回来了。”
“哦?”皇太极抬起头,看着安达里问道:“怎么样?”
安达里说道:“他带回了一个当地一个和侧妃很熟的牧民。”
皇太极坐到椅子上,说道:“还不快把人带上来。”
“是。”安达里答应着退了出去,皇太极看着安达里走出去,心中竟有一些紧张,他一方面希望听到哈日珠拉和萨哈廉之间什么也没有,另一方面又担心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东西。
没一会儿,安达里带了一个侍卫和一个蒙古牧民打扮的老妇上来。
侍卫见了皇太极,跪到地上,“奴才给大汗请安。”那个老妇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也跟着侍卫跪倒地上。
皇太极看着他们二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向安达里使了一个眼色。安达里会意,拿了两幅画,在老妇面前打开,“你可认识这两个人?”
老妇抬起头来,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张说道:“我认得,这是海兰珠,就住在我家不远。”她看向另一幅画,“这个人半年前去过我们那儿,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他和海兰珠关系很好,我们经常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散步,聊天,出双入对的。后来他们就一起不见了。”
老妇聊起来,一时忘了害怕,看向皇太极,问道:“大汗怎么会认识他们?他们是成亲了吗?我们私下都说他们在一起可真是般配。”
安达里见皇太极脸色已经很不好,对老妇喝道:“大胆奴才,在大汗面前怎可胡言乱语?”
老妇被安达里一吼,又见皇太极脸色慎人,忙不停的磕头,“大汗恕罪,奴才说的可都是实话。”
皇太极的右手握成拳头,用力的捶在书案上,老妇被吓得身子一哆嗦,缩着脖子颤栗着不敢言语。
“出去!”皇太极的声音不大,但是那低沉的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却似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恐怖,让人想拼命的逃离。
那个侍卫和老妇忘了告退,就连忙退了出去。
“大汗。”安达里看着皇太极,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皇太极头也不抬,沉声说道:“不能让他们再说话了。”
“是。”安达里明白皇太极的意思,似是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好想他留下来只是为了等这句话,他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皇太极抓起手边的紫毫,紧紧的攥在手里,由于用力过猛,笔杆竟然应声而断。皇太极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老妇的那句话,“他们两个人一起散步,聊天,出双入对。”“他们在一起可真是般配。”。好一个出双入对,好一个般配。好!很好!
皇太极很想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情景,但是他满脑子都是哈日珠拉轻风一样的笑容和萨哈廉温文尔雅的样子,他们的确很般配,算得上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都说女人爱吃醋,爱嫉妒,可是男人吃起醋来,嫉妒起来,才是真的恐怖,女人和男人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皇太极感觉心口像是烧着一把火,火苗肆意蔓延,直烧得他要发狂。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