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一时也难以回答。
余沐沐继续道:“我要是他的话,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妹妹了。”
余沐沐的话给言北提了个醒,他忽然回忆起来当年朗枫的异常,“这么说来,当年朗枫忽然有一天就疏远我了,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看我的眼神还欲言又止的。”
“沐沐,”言北沉声道,“你说,会不会朗枫当年就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他是觉得尴尬,才想和你保持距离的?”余沐沐顺着他的话接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确实这个关系,是挺尴尬的。”
言北的猜想当晚就得到了证实——
他记得爸爸语调深沉:“我本来是想在高考之后找你们谈的。事情很复杂,毕竟朗苏她妈妈瞒了她和她爸这么多年了,现在确实很难开口,我们再等等吧。”
言北的确没想到,他们家竟然还和朗枫家有这么混乱的关系。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件事应该怎么和朗枫说,或者有没有必要和朗枫说。
他还有一个疑虑就是,自从朗苏上次被奖杯砸到之后,至今还在昏迷,就算真要说的话,也至少应该叫上朗苏这个当事人吧。
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言北很快就发现,这个时机并不是由他来抉择的。
……
在他了解了事情情况后,刚过了没两天,他就发现了朗枫的异常。
而这个异常也让他有些脊背发凉。
这个场景和当年一模一样。
这天放学后,朗枫在储物柜前收拾东西。
即将高考了,学校要求高三学生清空储物柜里所有的东西。
朗枫的手还没完全好,言北本想帮他收拾,却直接被拒绝了。
“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忙吧。”
然后朗枫就用受伤的那只手撑着袋子,另一只手费力地整理着书本,每次只能拿一两本,却显得特别急迫,像是想赶紧弄完赶紧离开。
整个过程,他连看都没看言北一眼。
他这种奇怪的状态已经持续一整天了。
中午也是,“我就不去食堂了,你先去吧。”
下午也是,“没事,不用你的伞,你自己打吧。”今天是个阴雨天,朗枫没带伞,言北本想把伞借给他用,也直接被他拒绝了。
当年似乎也是这样。
突然从某一天开始,朗枫就开始刻意地疏远他,在学校不和他说话,后来他甚至连学校也不来了。
他给朗枫发短信打电话,他也从来不回从来不接。
一副要和他绝交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