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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陆嘉培想到这,把手放在傅邵易肩膀上说,“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到底算什么情况,我也先不追问你别的东西影响你思路了,但我还是想说,你跟阿迟有什么事,有我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及时主动跟我说,你们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而且阿迟现在还好好跟你在一起,还是有机会弄明白去解决的。”
“。。。。。。”听到这话,傅邵易收起某些思绪,看向陆嘉培,“你已经确信你梦境里关于阿迟的事都是真的吗?”
陆嘉培神色顿了两秒,然后说,“本来我是不太愿意相信的,总觉得这种事也太荒谬了。”
傅邵易望着他。
“我刚怀疑他身份不久,就开始梦到这些,刚梦到的时候我还想着这是有什么东西打算让谢非迟替代谢非吗?为了篡改我们的记忆去接纳他?”陆嘉培目光定在屋内谢非迟的背影上,“可是我再仔细一想,不管是要我们接纳谢非迟强行灌输记忆也好,还是谢非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代表着真的有什么东西有能力影响我们的大脑。”
“我今晚开始愿意相信我这阵子梦里的事情是真的,可是老傅,这就要代表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被潜移默化更改了记忆,而这种情况,居然对我们的生活一点影响没有,至少在明面上,我看不到我身上有任何影响。”
一人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自己的记忆中被无声无息的消除,简直细思极恐。
傅邵易听完他的话,并没有开口,他的脑子此刻更是乱成一团。
明明都听到这些信息了,可他脑海中的记忆丝毫没有任何变化,陆嘉培嘴里说出的事,除了给他心里带来更糟心的凌乱感,没有任何益处。
“你跟你。。。。。。”陆嘉培说到这顿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称呼,“跟现在的傅爷爷有联系吗?”
傅邵易语气有点僵:“很少,他。。。。。。我心里有数,我会找他的,你先不用管了。”
明明在他记忆里,确实跟爷爷没什么感情,这阵子他因为谢非迟一直怀疑爷爷不对劲,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爷爷的身份,刚才陆嘉培说他爷爷在自己高中就病逝了,他却只感觉心脏的某处更是蒙了一层黑雾,想极力去感受,却又什么都没有。
“嗯。”陆嘉培心里叹了口气,面对“傅爷爷”这事,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心里很复杂,很乱。
两人沉默了两分钟后,陆嘉培望着屋内的情形又主动开口了。
“老傅,你知道吗?我今晚一看到谢非迟,我明明能确认他肯定是我梦境里的那个阿迟,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有天大的落差感。”陆嘉培说到这,叹了口气,“今晚再次见到他,我感觉我会忘记他真的很不应该,明明是从小就认识的人了,我怎么能忘记他呢,我刚才看得出来,他其实情绪不太好,没听你说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不是在难过我们几人没能记起他。”
“梦里的阿迟,从来不会对我们几个人说话这么客气这么疏远,现实见他这样,我总觉得心里不是特别好受,因为他以前跟我们在一起特别爱笑,也很爱跟我们开玩笑,至少。。。。。。喊我们不是这么疏远客气的语气,什么孟先生、陆医生、陈特助,虽然在梦境里,他故意要闹的时候也会喊我们这些,可现在听着就是不一样了。”
傅邵易:“。。。。。。”
别说陆嘉培有落差感,光只是这么听着,哪怕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画面,傅邵易也觉得很难受。
感觉心脏空落落的,他好像,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回忆。
可脑子犹如隔了一片白雾,什么都没有。
“老傅。”陆嘉培看着神色很差的傅邵易,开口问他,“你今年的头痛,跟阿迟有关系是吗?上次士卓说你在公司突发头痛,然后阿迟又同时发烧住院了,我就大概猜到了。”
“。。。。。。”
“我只能梦到今年1月1号你们说要去领证,梦境就断了,我是不是能理解为,在这之后,是阿迟不在了吗?那个谢非只不过是长了跟阿迟一样的脸罢了,可我真的联想不出来,到底是阿迟发生了什么,才会影响你每隔三十天就会发作一次头痛。”
“我不清楚。”傅邵易用力握着手里的瓶子,有了陆嘉培说出口的时间线来确认,他已经意识到那个最坏的思路可能是真的,“阿迟回来后已经没有属于这里的记忆了,他说。。。。。。他是坠楼死了才来的这里。”
“。。。。。。”听到这,陆嘉培沉默下来,隔了几秒,他还是选择问,“他回来那天是你七月份周期头痛发作的那天吗?”
“嗯。”
陆嘉培:“。。。。。。”
这一个字的回答,似乎有点太过于残忍了,傅邵易每次周期头痛发作的危险程度,陆嘉培再清楚不过了,几乎是一致的要把傅邵易往鬼门关里踹的程度,如今知道了谢非迟会影响傅邵易,陆嘉培根本不难联系真相。
傅邵易这七次周期头痛发作,便可能代表了。。。。。谢非迟死了七次。
日期固定,证明谢非迟一到时间,一定会死。
“可你八月、九月都没有发作了,不就代表这事结束了吗?”陆嘉培沉着声音,“怎么阿迟还会突然产生。。。。。。他这是ptsd了?”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应该不是。”傅邵易也沉声道,“之前几次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一次。”
况且,谢非迟明明有很强的留下来和求生欲望,所以他才会产生如此害怕和绝望的情绪。
“那他知道吗?知道你受他这种影响。”陆嘉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