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学生,也不知是哪来的执念。
反正就是觉得,不太想让林琅看轻自己吧。
林琅当然不会看轻她,只是有些自责和内疚,她拉着林谨言要走,那张萝莉脸紧绷起来,很有威势的样子。
那一刻林谨言莫名觉得,林琅比自己还像是一个成熟可靠的大人。
“以后,老婆,不要,来,演戏。”
林琅拉着人闷头走着,也不分方向,林谨言不解,“为什么啊?”
虽然林谨言本来也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并没有打算长久从事这一行,但她如果不做了,一定是因为自己选择不做,而不是因为谁不让她做。
“阿琅,来演,阿琅,打工,赚钱,养老婆。”
林琅说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身正视林谨言,“这样,太,辛苦了。”
笨拙的小虎虎讲不出她是觉得心疼,这样的情绪很陌生,林琅有些无措。
她试图表达更多,“阿琅,不想,老婆,辛苦。”
林谨言闻言,眸子里明灭不定,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具体有多小,她记不清了。
她曾经也和两位母亲说过类似的话,说要她们不要那么辛苦工作了,自己会很心疼的。
结果两个母亲都很不耐烦地说不工作难不成在家无所事事的混日子吗?
林谨言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想说妈妈其实可以多陪陪我,一起吃饭,或者一起看动画片,都很好。
可惜这种在平常人家每天都在重复发生着的事情,在她们家十分难得。
一家三口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二十多年来,坐在林谨言对面的通常都是一只玩具小熊。
被精心保养着的玩偶始终也会褪色,虽然林谨言还能记得她六岁生日收到那只小熊时有多惊喜和开心。
但能够陪着她一直不变的似乎只有自己。
那年自说自话的小姑娘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这句话中被人所心疼的那个对象。
“好吗?”林琅见她一直不回话,有些急了,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软糯嗓音娇娇喊着:“老婆~”
小虎虎说任何话时都能感觉到那股生涩,偏在喊出‘老婆’这个称呼时就会让人忘了她说话磕巴的毛病。
林谨言回神,捏着她脸颊说:“不是说好了,在外面要叫姐姐的吗?”
林小虎不忿,但又乖乖改口,“姐姐~”
随后嘀嘀咕咕道:“明明,阿琅,才是,姐姐。”
按年龄算来说确实如此,可惜林谨言没打算和她讲道理,比起老婆这个称呼,更喜欢小虎虎嘴里不情不愿挤出‘姐姐’两个字时。
会有一种千回百转的奇妙滋味,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欺负小朋友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所以林谨言才会觉得这个称呼特别。
“好吧~阿琅妹妹,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