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摇头叹息一声,刚想走,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指着陈茶的小卖部,“村里可以先把这五间屋抵押给你,要还不上欠你的钱这房子就给你们了。”
陈茶眼睛瞪得溜圆,张了张口,愣是没说出来话。
村长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事不合适。
一千块都能盖三间间砖瓦房或者五间新土坯房,人家买这快倒的土坯房干啥?
这房子要好好的,怎么可能盖新学校?!
不等陈茶再开口,村长摆摆手,往小学门口走去。
过了几分钟,陈茶就听见村里大喇叭响了。
村里用大喇叭说事,一般不会直接说,而是先放国歌,放上两三遍再开始说正事。
十分钟前奏就为了通知大家都到小学校集合开会。陈茶估摸着也就是收电费这点事。
程樘听见动静过来,“都走了?”
陈茶嗯了一声,回头整理货架。
程樘见她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轻咳一声,上前献殷勤,“我给你揉揉腰。”
不说还好,一说陈茶那股子邪火又上来了,白眼一翻,拍掉程樘的手,“不用整这没用的,你晚上打地铺就行!”
程樘收回手抠了下眼角,明智地转移话题,“二伯娘和三伯娘来干什么了?”
“让你出钱给你堂哥结婚。而且不能偏心,你二伯娘有的,你三伯娘也得有。”
程樘闭上嘴,再换,“村长来干什么了?”
“借钱,一千块,你借吗?”
程樘:“……”
今天这天没法聊了,他转身往回走,“我去干活!”
“回来!”
程樘原地立正。
“你二伯娘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程樘摇头,“当然不给!”他又不傻。
陈茶随手抓了把糖块扔他,“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程樘弯腰把糖块一一捡起,放回盒子里,两手握住陈茶的手,叹息一声,有些为难。
“她纵有千般不是也养了我几年。西北那五年当我还她养育之恩,我们互不相欠了。以后你若开心就把当个普通亲戚来往,若不开心,权当她就是邻居街坊,不用理她们。”
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揪着过去那点子事儿不放,哭哭啼啼闹个不休也只能被人戳脊梁骨骂白眼狼。
陈茶知道他顾虑。
人言可畏,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就跟上次在病房一样,明知道程樘是受害者,只因为施害者道个歉,下个跪,程樘不原谅就成了心狠凉薄之人。
指责别人不过是上嘴皮下嘴皮一碰的事,不用自己受苦也不花钱出力,再简单不过。
别看钱榆村的人这些年都在背地里议论张红艳是如何泼辣心狠,对程樘如何不好。可程樘要真去张红艳算账,打骂他们,那舆论立马会掉转指责程樘没良心。
可,程樘凭什么遭受不白之冤?
陈茶咬了咬唇,心里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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