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飞出去好几尺,闷哼一声,吐出一只带血的门牙。
“啊,疼……”
那些吓傻了的侍卫才回过神来,
“来人呐!护驾!护驾!有人刺杀王子啦!”
玉栖不知这魏公子武艺如此高强,愣了愣神,连忙拉着他下了楼。
趁着众人都在救施昭云的当口,玉栖将赵渊推上马车,急命小厮快马加鞭,一溜烟似地逃之夭夭。
她把赵渊带到了自己在远郊的别院。
别院不大宽敞,是女王赏赐给她的。之前玉栖嫌远,一直都没来这里住。如今出了事,她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才把人带到了这里。
寝房内,她去叫人准备治烫伤的良药,再去冰室取一块冰,备好了沐浴更衣的汤。
因为施昭云这么一闹,她对这魏公子心有愧疚,之前对他的诸般怀疑也消散了。
是她亲眼看到,魏远挡在了自己身前,替她受了本来飞向她的热水。
之前她还怀疑他是赵渊,对他多加防范,真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没有几分真心,谁能做到这般以身犯险,宁愿毁容也要替她挡热水?
之前是她疑心病犯了,错怪他了。他肯定不是赵渊,他比赵渊好太多了。
丫鬟备好了药膏和冰水,玉栖接过来,“交给我吧。”
轻轻绕过屏风,灯烛下,男子正斜斜扶颐。
她走了进去,将药膏放在桌上,沉声道,“你的伤都在后背,我来替你上药吧。”
赵渊闻声抬了抬眼,见玉栖眉目低沉,心知她性子软又爱哭,这一遭估计又被吓到了。
他摇摇头,“已经不疼了,我穿的衣衫厚。”
玉栖嗓子还哽哽的,“那也要上药,会溃肿的。”
赵渊心头微微一动,她没穿官服,也没摆官谱儿,这般真实又颓丧的样子,像极了她之前无权无势时,在他怀里哭诉的模样。
她这么关切他,他倒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疼了,他想搂搂她的头发,吻吻她的泪,告诉她不用哭。
赵渊道,“大人,不想看我的模样了?”
玉栖嗯了声,轻轻褪下他肩头的衣裳,一边说,“不用看了,之前非要看你的模样,只是为了消除心头的一些疑惑。如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罢了,不提也罢。”
她的手很软,如花瓣一般软,触在肌骨上,如同春风化冻土,叫人浑身异样。
他从前也和她接触过无数次,亲近过无数次,却从来都是他主导,她总是抵触推诿,从未有过这般水到渠成的感觉。
赵渊一时迷离,他本来想到了别院就亮出身份,直接将她打晕掳走。可此刻她这般对他,蓦然让他有种两情相悦的错觉,沉溺其中,舍不得离开。
他忽然觉得魏远这个身份也不错,借着这个身份,他似乎与她重新开始了。
“方才我听见你唤我栖栖,谁允许你的?”
许是感觉氛围太旖旎了些,上完了药,玉栖又恢复那生人勿进的模样,淡淡地问道。
赵渊抿抿唇,她耳朵倒尖。
“只不过是随口叫的。”他淡淡道,“大人若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叫了。”
玉栖垂下头,没置可否,顿一顿,想走,却又踟躇着对他讲,“那个,从前我有个仇家总喜欢这般叫,很让人不喜欢,你以后便别这样叫了吧。”
赵渊心头闷堵了片刻。
仇家?
他舌尖略微有些苦涩,随即释然。
“那叫大人什么?”
玉栖眸光一凛,“就叫大人还不够吗?”
赵渊眼中流露悲喜,轻淡若无地哦了一声。
玉栖道,“等你伤好了,我便送你走。你真的没有家了?”
他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