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那好,本官给你掀。公子可莫要说本官污你清白了。”
她将他按到了死角,撸起袖子,就要把那挡人视线的破帷幔给挑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亲近了许多,但玉栖的手劲儿可丝毫不留情,骨头缝儿的力气都使在他肩上了。
赵渊多少有些无奈,她的力气还是一点长进没有,那小胳膊还跟初春新生的杨柳枝一般细。
他想,不如就让她揭开吧,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吓死她更好。若是她大喊大叫地喊救命,他就直接打了她哑穴好了。
活了二十多年,赵渊第一次觉得,幼时母后逼他苦练的那些武功真的有了用处。
两人对峙之时,马车已不知不觉停了。
小厮掀开车帘,恰好撞见这一幕。
玉栖的身影挡住了赵渊,那样子像极了他家大人饥不择食,要在马车里强行非礼人家公子。
小厮惊得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都说玉大人情深不渝,今生只爱王子一人,如今看来,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大、大大,大人……!”
玉栖差一点就看见那人的脸了。
她猛然回头,见小厮这副样子,多半是误会了。她有点生闷气,小厮呆头呆脑的,她也懒得解释,只沉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小厮结结巴巴地道,“大人,医、医馆到了。”
……
赵渊被送到医馆里解毒。
他方才被围攻时,为毒粉侵体,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后来和玉栖说了会儿话,早就自解了。
经过方才那些事,赵渊基本摸清了这里的情况。
玉栖,被那多管闲事的女王封了官,仗着皮囊受越国贵男们的追捧,还与王子有了婚约。
王子多半是施昭云,她果然还与施昭云藕断丝连。
好,很好。
越国庸医拿着一根针在他身上乱扎,还要给他灌那苦得要死的汤药,着实令人难以忍受。
赵渊眼皮一抬,两只寒星溅水的瞳孔直直盯向了那大夫。
那越国庸医愣了,随即一边往出跑一边大喊道,“好了,大人,小民已把公子的毒解啦!”
那庸医嗓门甚大,震得赵渊头疼。
他习惯性地想揉一下太阳穴,双手间麻绳蓦然一紧,却做不到。
片刻,玉栖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她的脸还铁青着,“好些了?”
赵渊道,“好了。”
他一直捏着嗓子说话,为了声线更难以辨认些,这样做委实又累又难听。
玉栖嗯了一声。
“还是要摘一下你的帷幔,望解谅。”
语气很横,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弱柳扶风的女娇娥。
她朝他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厮。
待她离他足够近时,赵渊轻勾了下食指,拉住了她的衣带。这一下突然,玉栖脚下略微不稳,赵渊却早已熟能生巧,轻勾变成了死攥。
玉栖打了个寒噤,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极难看。
这样的动作,她和某个人曾重复过无数次。关键是,这人那双手并在一起,仍能这般游刃有余地拿捏她。
小厮立即上前,“放肆!凭你的脏手也敢碰大人,赶紧滚开!”
不等小厮说,玉栖已滑鱼一般地起了身,旋即抬手给面前男子一个耳光。
——隔着帷幔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