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叹道,“好吧,你用你的办法瞒过赵渊。三日之后,我来接应你。”
女王怕功亏一篑,不敢在此处过多停留,匆匆将计划告诉玉栖之后,便戴上面纱离开了。
玉栖本来已全无希望,猛然得了女王的消息,本来黯淡的一颗心不禁又重新亮起来。
她拿起骨暖丸,心怦怦跳了许久,终是放在嘴里,一口给咽了下去。
也不知骨暖丸是放了太久还是怎地,玉栖咽下之后,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走来走去,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若是今晚发不起病来,明日赵渊必定要带她走,可就误了和女王的约定了。
她思来想去,心头越发乱纷纷。躺下去后,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浑浑噩噩地睡过去。说是睡,也没真睡着,不停地做梦,外边人说的话她也能听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光线甚暗,想来已经到了晚上。她嘴干得厉害,浑身也恶心想吐,想睁开眼睛,眼皮沉沉的,却睁不开。
正当难受之时,猛然一股凉丝丝的水滑进她的双唇间,随即一双冰凉宜人的手覆着她微烫的额头,淡淡问,“……怎么会忽然烧起来?”
是赵渊的声音。
还有其他人嘀嘀咕咕的答话声,但玉栖脑袋实在太沉,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温度正好的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随即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托起来,有人把她一身汗津津的寝衣给换了。凭那手感,应该还是赵渊。
玉栖最怕他给她吃药,苦不说,万一把她弄得恢复如初了,她还怎么拖延三天,怎么跟女王走?
这些意识都只是一瞬间闪过,玉栖很快又跌入了梦境,直到半夜的时候她才又清醒过来。
身上那股汗淋淋的感觉消失了,摸摸额头,也恢复到正常的温度了。
周围静谧得很,没有点灯,昏暗一片,月光缓缓流淌,正好照在床头。赵渊就伏在她床畔间,支着太阳穴,沉沉地闭着眼睛。
他居然这么久还没走。
玉栖略略不豫了一下,想起身,可被子的一角却被他压住了。他睡觉本来就浅,但凡她稍微动弹,他定然能知觉。
玉栖不愿惊动他,手指悄悄地把被子往回拽。
可就在此时,不知什么东西,忽然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在静夜里听来甚是清晰。
玉栖吓得登时闭上眼睛装睡。
赵渊果然被这声惊醒,他轻轻地叹了一声,似乎把那东西给捡了起来。
玉栖镇定了半晌,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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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既醒来,玉栖更不敢轻举妄动,只尽量均匀了呼吸,装作一副还睡得很沉的样子。
眼前的视线稍微明了些,应是赵渊点了盏小灯。
他伸伸手,又来抚她的额头。玉栖紧闭着眼睛,像是一只即将被拔毛的羊羔,笼罩在他的手掌下,难熬死了。
所幸他并未发现她装睡,将一冰冰凉凉的东西放到了她的脖颈之间,凭那触感,应该就是刚才发出动静的铁红豆——不知何时被他穿成了一串,变成了个项链。
这场风波之后,微光又没了,周围又恢复了静和暗。
骨暖丸的药力已过,玉栖再也睡不着。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足以确定赵渊已经睡着了,才敢缓缓睁开眼睛,瞧向四周。
第一个看见的人当然还是赵渊,薄雾似的月光蒙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柔和而又谦冲,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和平日里他那副疾言厉色说一不二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一次他没压到被角。
玉栖缓缓坐起身来,伸手在床头的矮桌边拿了口水喝。脖上的红豆发出叮当的一声响,惹得玉栖差点没拿住杯子。
杯中的水还是温的,玉栖难以想象原因为何,现在明明已经过了午夜,再热的水也应该冷下来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赵渊醒来的时候,又重新给她添了热水,为了防止她晚上起夜找不到温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