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眉头淡皱,“寡人是答应了你,这些日子为了你们也迁就了不少政事。可你们这私奔步步艰难,那澂朝皇帝摆明了就是死不放人,寡人又有什么办法?”
顿一顿,仍说,“明日一早,若还不见人,必定要启程。总不能为了你和她两人,损了两国的名誉。”
施昭云嘴角苦涩,“皇姐已许了臣弟和阿栖结缡,这次臣弟若嫁不得阿栖,越国那些贵男们会怎么看臣弟?臣弟怕是再寻不到好亲事了,不如也跳进那河中,追随阿栖去算了。”
女王顿时有些怒,“你还敢提此事……”
瞪了眼小葵,本想说你已不守君德,玉栖愿不愿要你都不好说,还敢拿婚事反过来威胁寡人?
九州各地,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越国及其周围几国将男子德行看得极重,像施昭云这般未婚先与陌生女子厮混的男子,饶是王子,若传出去也没有世家大族再愿意要。
失了德行的男子再做不得人家正室夫君,做个侍君都得带着许多聘礼,低声下气地求人家。
女王本想责备施昭云失德,但见弟弟身量纤纤,面色枯黄,这些年在澂朝做质子没少受折磨,她心中愧疚,便没再苛责。
她叹道,“好吧,寡人再命武弓去打探一次。若是再没玉栖的消息,可就一定要走了。”
……
且说玉栖从河滩边逃过一劫后,来到了京郊的桑榆镇。
过了此镇,便是和女王事先商量好的会和地点。
远走高飞,只近在咫尺了。
玉栖心如揣兔。
到越国之后,日子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差,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今日桑榆镇街市比往常热闹些,原是镇上有人家嫁女,吹吹打打,送嫁的队伍拉了老长,吵吵闹闹,许多百姓都挤在街边看热闹。
玉栖艰难地行在人群间,到了一间茶铺处,花两文钱买了盏茶,坐在摊子边双手捧着慢慢吃。
她此刻浑身的衣襟都皱皱巴巴的,沾上的泥水已经干了,脸蛋也黑乎乎的,浑似一个小乞丐,周围众人都忙着看新娘的花轿,谁也没注意到她。
远处唢呐声音越来越急,送亲的队伍近了。
玉栖一边默默饮着茶,一边盘算着如何趁乱混出城去。
茶博士殷勤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可还要再续一杯茶吗?”
玉栖听他竟管自己叫“姑娘”,顿时心头一震,抬起头来,见茶博士忽露凶光,袖中洒出一大片粉雾来,直往玉栖双眼迷去。
再看那茶博士哪里是茶博士,分明是个练家子……嗖地一下从背后抽出一枚光闪闪的短刃。
霎时间,玉栖感到一股浓郁的甜香直灌鼻窦,踉跄地跌倒在地,揉揉眼,酸得不行,有些看不清东西。
周围茶客被吓得作鸟兽散,那刺客脱去茶博士的伪装,短刃刀刀往玉栖要害处刺来。
另有三四个人,也都是刺客,将玉栖三面包围了起来。
“救命啊!山匪来啦!”
慌乱之中有声音喊道。
“唰”地一声,玉栖跌在地上,膝盖疼得如同针扎一般。
一股热热的液体顺着她颊边流过,很黏,有腥味,一摸之下,原是血。
她忙察看自己身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