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并不算凌乱,这样出去倒是可以。只是四下偷瞥,自己来时穿的那件梅红斗篷不知哪去了,这么出去可能会冻出个好歹来。
不过赵渊已经答应了那最重要的事情,玉栖也顾不上这种小节了,麻利地理了理衣衫,“陛下一言九鼎,臣妾告退。”
听他方才的语气并不算欣悦,想她再留在南书房,定会惹他心烦。
玉栖抽了抽鼻子,刚要身后碰那厚重的殿门,却听赵渊低低道,“等等。”
玉栖一愣,只见赵渊拿了自己的长斗篷披在她身上,扣上了帽子,将她裹成了球。
她被他压在镂花的殿门上,赵渊上下打量她几眼,似乎很满意,解释了一句,“你的那件朕叫他们拿回去洗了。”
所以就穿他的吗?
玉栖心里五味交杂。
“多,多谢陛下。”
赵渊身着单衣,高挑的身影将她深深笼罩,与被裹成球的她对比甚是明显。
他纤长的五指叉入她发间,撩开她的发丝,在她额头上嘬了一口,才拍了下她的背,道,“去吧。”
门外已有步辇等候她,无需她冒着风雪回去。
玉栖摸着额头的温热,昏昏沉沉地踏上轿去。
按宫规,她这种位份的美人是不允乘轿辇的,可不知为何他又破例叫她乘了。
陛下他很奇怪,有时候讲宫规得很,有时候却又把宫规当废纸一张。
……
直到轿辇远去无踪影,南书房的殿门才又被沉沉关上。
肃王之女徐含纾伴着太后缓缓从这里踱过,刚好目睹了那一幕。
“姨母,她就是表兄新收的玉美人吗?”
太后神色不悦。
“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意儿罢了。”
徐含纾久久出神。
太后道,“这是前几天的事,哀家本欲叫你父亲扶持玉家大姐儿进宫,先给你在宫中先铺铺路,没想到皇帝却指了这庶女。哀家知道,皇帝是念旧之人,这庶女能得皇帝另眼所看,不过仗着长得像你长姊含笙几分罢了。”
徐含纾低声道,“表兄终究是喜欢长姊的。长姊去了,表兄还是念念不忘,甚至爱屋及乌,连长得像长姊之人,也格外宠眷些。”
徐含笙本是徐含纾的远房姊妹,陛下还是太子时,便与陛下定了亲。临成亲之日却遇了刺,徐含笙舍身救了陛下,自此香消玉殒。
这些都是旧事了,太后也都快忘了,没想到方才席间皇帝又重新提起。
太后静思片刻,宽慰似地拍拍徐含纾的手。
“笙儿去了就是去了,也不能再回来了。纾儿,你要明白,无论是因为脸还是什么,皇帝是皇帝,将来会有许许多多像这庶女一样的宠妃。但皇后之位,总要握在咱们徐家手中。纾儿,你明不明白?”
徐含纾望着太后,似信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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