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突然一阵绞痛。
“别哭了,挺多人盯着呢,人家再以为我在这儿干什么不法勾当,把我揍个大小便不能自理……”我轻轻擦去蔷薇的眼泪,假装很害怕地说。
“呵呵……”蔷薇把我的手推开,尽量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他们也算做了件好事,又铲除了一个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蛀虫……”
直接被定性成人民败类,让我很是郁闷了一下,幸好我这人脑筋快,迅速给自己砌了个台阶下,“别看我表面像蛀虫,其实我是一披着虫皮的蚕,随便喂点叶子就会拼了小命为四化建设吐丝,就因为长相不好总被人误会……”
“你贫嘴的毛病也一点没有改……”蔷薇语气幽幽的,似乎又勾起了她对过去的一些回忆……
剩下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愉快,我们轻声谈笑着,我给她讲学校的趣事,讲我们怎样用望远镜检查对面楼女生的就寝情况,讲我们上课时如何一边发呆一边在脸上变幻出或若有所思或恍然大悟的神态,来骗取教授的赏识。讲班上的胖子因为晚归迫不得已翻墙,翻上之后不敢下来,只好抱着墙边的大树嗷嗷哀号以示求援,吓得看门的大妈以为闹鬼,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数日……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蔷薇走在我身边很认真地听,偶尔插上两句或掩嘴发出轻轻的笑声。
气氛渐渐地好了。
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似乎到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站在民院路的尽头,耳边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眼前是一片沉寂无边的黑暗,一辆的士疾驶而过,明亮的车灯划破黑暗,在夜幕中勾勒出一道炫目的光弧。
我们已经这样呆呆地站了很久,可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以至于有个哥们儿耐不住好奇问我们,到底是集体脚抽筋还是实在太酷了……
“挺晚的了,我送你回去吧。”为了我缺钙的双腿着想,我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这场注定没有结局的相遇总要有一个人先来画下句号。
“还是算了吧,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麻烦你了。”蔷薇用手抚了抚耳边的乱发,淡淡地对我笑了笑,那笑容,看得我有些心酸。
“客气啥,你这么漂亮走夜路多危险,我这也是为降低武汉的犯罪率尽一个善良市民应有的贡献。”我故意很轻松地调笑着,想减轻离别前的压抑。
蔷薇摇了摇头,“真的不用,我还想在这儿静一静,你先走吧。”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感觉得到她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那……我走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再看了她一眼,夜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冷清的月光映在她素白的脸上,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凄美。
我知道,她很伤心,可我却不得不尽量装傻,以免再伤了另一颗心。
“再见。”
“保重。”
我转身,慢慢离去,每一步都很沉重,面对蔷薇的这段时间实已让我心力交瘁。
“天地一线……”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哭音的喊声。
我脚步一顿,转过了头,蔷薇还站在原地望着我,两只手拼命地绞在一起,单薄的身体在夜风中是如此的令人怜惜。
“如果没有莎莎,你会不会爱我……”
“也许……会吧……”我嘶哑着嗓子拼尽全力挤出半句话,蔷薇,恐怕,这就是我所能给予你的唯一安慰……
夜已经有些深了,我走在回校的路上,迎面的夜风却不能带来半丝舒爽的感觉。我不知自己怎么了,总感到心里不太舒服,按道理我应该感到轻松,彻头彻尾地轻松,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刚刚得到了解决,我似乎应高歌一曲以示庆祝才对,可我为什么总感到心里有种难言的失落,大概是犯愁怎么向莎莎交代自己迟归的理由。
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个借口,我吹了声口哨,假装非常不羁地甩了甩头,似乎想借这个动作甩出脑海中的什么,可惜由于力度过大,大脑顿时充血,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Shit!看来玩帅对身体素质要求还比较高,我暗骂了一句,逞强地又继续向前东倒西歪了几步,感到脚下好像又绊到什么东西,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是潇洒地一个滚接一个滚接一个滚,然后就感到头部撞上了什么硬物,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二十四 上帝撒旦哥俩好
睁开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