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道:“那便由刑部员外郎邓世清与监察院的监察御史一并去金陵查探此事真假。”
皇帝定下了此事,傅试就退了回去,他的任务已经达成。
“臣领旨。”邓世清是个黑瘦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阴鸷之气,引人不喜。
夏守忠瞧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神色有几分不耐,就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候,一个年迈的老臣站了出来:“臣有本起奏,请陛下早日定下储君,以安社稷。”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夏守忠心下一惊,呼吸声都小了几分。
见皇帝没有言语,那老臣又奏请了一遍。
皇帝恼怒正要发怒,想到了什么,压下了火气,只沉声道:“此事,容后再议。”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臣子出列,奏请立太子。
皇帝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冷声道:“此事朕已经说了,容后再议。且八皇子年幼才过周岁,尚不知能否立住,哪能轻立太子!太子之事关乎国本,要慎之又慎,在八皇子五岁之前,不得再议此事。”
听皇帝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再等几年,但皇帝想等,朝臣可等不得了。
这两年皇帝的身子每况愈下,朝臣是真的怕皇帝哪一天突然去了,太子未定,最后宗亲夺权,引发朝政动荡。
这些请立太子的朝臣,有一两人是兕姐儿安排的,但更多的是为江山社稷请奏立太子。
前些日子,皇帝又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朝政一直交由皇后打理,可见是身子已经差到了极点,不然怎么会轻易放权给皇后,还让皇后当朝听政。
显然皇帝也是怕,自己突然去了,八皇子年幼不能统率大臣,便由皇后娘娘垂帘亲政,现如今便是在教导皇后该如何处理政。
当然这些只是朝臣的猜测,皇帝心中所想,却大相径庭。
皇帝只是想稳住皇后一脉,在皇孙长成之前,借皇后之手压制宗亲与内阁,等皇孙长大成人,皇帝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皇后。
所以皇帝想要拖,再拖个三五年,等他看好的皇孙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便可立为皇太孙。
但兕姐儿怎么会让他如愿,因此皇帝的身体情况才会传到前朝,兕姐儿就是要借由这些朝臣,逼迫皇帝立太子。
随即,更多朝臣出列请奏立皇八子华为太子。
王子腾此时出言道:“臣请奏陛下,过继嗣子到皇后娘娘膝下,以正名分,立皇子华为太子。”皇后之子,当为太子,无可争议。
王子腾一出列,其余的武官也跟着出列,奏请过继嗣子到皇后膝下,立嫡子为太子。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阴沉沉的看向王子腾。
此獠果然是不听上令,脑生反骨。仗着自己身上的战功,便敢这样威逼朕?一时间生出几分杀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