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南月的声音不大,却似乎比沈退的大喊更有效。那笑声竟戛然而止。
楚念君死死地盯着南月,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的话太多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楼上飘下来,那声音似乎不带任何温度。
随着声音飘落的,自是那说话之人。只见他一身夜行衣,戴着黑布遮面,只露一双眸子。他的目光很冷,冷得随时可以冻死一只苍蝇。
“你是什么人?”楚念君惊愕道。
“送你之人。”
“送我?”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右手一抖,一道寒光向楚念君射去。
尽管楚念君亦是无言之敌,但见此情形,无言还是本能地叫了一声:“小心暗器!”然而为时已晚。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已刺入楚念君的咽喉!
可怜一代佳人未及发出任何声响,便香消玉殒!
沈退一惊,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看了看楚念君的尸体,道:“她已问过了。”
沈退微微一笑,道:“现在是我在问。”
黑衣人冷笑道:“你可以去问她。”
沈退道:“可她已死了,我只能问你。”
黑衣人道:“无妨,你若要问她,我可送你一程。”
沈退后退半步,压刀横掌,道:“却不知阁下回得来、回不来?”
黑衣人拔剑道:“不妨一试。”
眼见二人就要动手,无言心想,沈退身上也有伤,无谓的争斗还是少些为妙。于是喊道:“二位且慢!”
二人闻言果然收手。沈退道:“谢兄,此人来路不明,如何不将其拿下?”
无言笑道:“我知他此来并无敌意。”
“莫非谢兄认得此人?”沈退一惊。
无言向那黑衣人一抱拳,道:“左先生,别来无恙!”
黑衣人冷笑道:“谢大侠竟还能认出在下,佩服。”
原来此人便是在恩义庄中与无言交手的那个左先生。无言礼貌地笑着,心内却也不知他来此到底有何目的。沈退则一脸茫然,他自不明所以。而南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向后退了一步,无言刚好看不到他的表情。
无言道:“却不知左先生此番所为何来?”
左先生道:“谢大侠与江姑娘不辞而别,庄主十分挂念,特命我前来问候。”
无言笑道:“有劳胡庄主费心,只是事有急切,未及请辞,还请左先生代为致歉。”
他俩这假话说的都并不高明,甚至低劣之极,没有人会相信;但只要确信不会被当面戳破,便是成功的假话了。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去戳破对方。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把真话说出来,那戳破它又有何意义?不如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便皆大欢喜了。
“好说。”左先生抱剑道,“既如此,告辞。”他看了一眼南月和沈退,没有施展轻功,而是转身缓缓走出了山门。
见他走远,沈退向无言道:“谢兄,你的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