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江昊。
从刚才来看,江诀的骑术远比以往射柳赛上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厉害许多,可是每年的射柳赛,他都只是表现出和他们差不多、只略胜一二筹的水平。
江昊现在很难堪。
不止是他和瓦剌人刚才的比赛,还有今年端午的射柳赛,他赢了江诀一回,高兴了一整天,可现在来看,他分明赢不了江诀。
那今年射柳赛的这个赢家,还不成了笑话吗?
江昊现在恨不得把寿阳的柳树全拔光,最好所有人都失忆,忘了他赢过射柳赛的事情。
旁人各有各的想法,只有程绾绾,脑子里有些空,只眼神看着男人手里握着的那簇花,耳边也只有她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刚才她完全没明白男人问她喜不喜欢花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江诀过来,把花递给她:“喜欢么?”
他动作很随意,如同只是日常出门回来,从路边摘了几朵花带给她。
程绾绾讷讷地伸手接。
是一簇小白菊。
这个时节实在没什么别的花了,菊花傲霜,倒是开得沉默又顽强。
江诀觉得,小太子妃就像这些小白菊,干净纯洁,看起来小小的、娇弱不已,却能在寒霜之中坚韧地绽放。
“不喜欢啊?”小太子妃讷讷的不说话,江诀低下腰,轻哄地问。
程绾绾回神,看了男人一眼,又看手中的小花:“喜欢……”
江诀笑笑,摸摸她脑袋。
程绾绾乖乖让男人摸,但她心里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总之就是看到男人拿着花回来的那一刻,竟觉得西沉的日头打在他身上有些耀眼。
而她的心跳得很快。
对男人来说似乎这只是一件举手之事,他眉眼如此温和寻常,但是程绾绾心里半是荡漾,又实在觉得这事有失分寸。
毕竟事关和瓦剌的比试。
程绾绾小声开口:“殿下这样实在太冒险了,若是……”
小操心鬼又开始操心了。
江诀心底好笑,打断她:“孤上场前跟你说了什么?还记得么?”
程绾绾:“……”
她慢吞吞道:“殿下说会赢……”
“那孤赢了没有?”
“……”程绾绾噎了下。
在众人眼里,江诀确实是赢了,虽然不是规则上的那种赢。
程绾绾气闷,小小声道:“明明是平局嘛,也不算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