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涅尖锐地逼问:“是如我所愿,还是如你所愿?”
他默不作声,但剧烈闪动的双眼几乎直给答案。
她吸了口气:“你不想要别有所图的敷衍,你要我的在意,而且是独一无一的、不论得失的在意,是这样吗?”
有一些愿望之所以不可言说,是因为言语将其具体的勾勒的时刻,也是它失去立足之处的瞬间。
由胸腔内部向外蔓延的空虚钝痛让金发青年弯起了眼角。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刻意追求的痛楚,却第一次有些难以忍受。
他的眉心蹙出褶皱,神色却称得上温柔:“无论我
对你而言是什么,我知道你都给不了我这些。他们还各有各的用处,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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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涅侧眸看着枪靶上的那点焦黑,低声笑起来:“多狡猾。”
下一秒,她唇角的弧度蓦地收敛干净。她几近冷酷地问:
“如果你真的那么期望,为什么在最后时刻又把枪口往下压呢?”
不给他编织出合理说法的机会,她又连发三问:“你要解脱,可假如我没那么好心,偏不愿意你解脱呢?你也有你的用处,我为什么要放弃你那份好感带来的利益?而且,现在我开了这一枪,你就立刻释怀了?”
她将残留着余热的枪管贴上提温的脸颊。
他下意识偏头远离热源,她恶作剧得逞似地眨眨眼,朝他吹了口气:“真的吗?”
提温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模样有些无措,仿佛因为她的脸孔目眩神迷。他的眼珠挣扎地来回移动着,漫长的数秒,最后没能将视线从她这里挪开。
“还没有。”半晌,他终于说,声音有些喑哑。
安戈涅握着枪的手垂落身侧。她后退一大步,清了清嗓子:“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提温,到了这个地步,我和你不可能回到从前。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我甚至不确定维持现状是否可行,那可能只会变成另一种敷衍。”
提温认真地听着,脸上没有表情。
她低头端详自己持枪的手,还有从指缝间看得到的这具身体:“无论对象是谁,奋不顾身的‘爱’对我来说太奢侈了,现在的我给不起,你应该也一样。
“假设一下,如果为了我,你不得不永远与陶朱双蛇捆绑,你受得了吗?”
提温闭了闭眼,过了片刻才说:“我不知道。”
诚实的答案。安戈涅笑了,本该封缄的真心话便从唇间溜出来:“我也不会希望你那么做。”
金发青年身体微震-->>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