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修改好了,也可以送到贵报,尽先发表。我这个提案,和中国前途,都大有
关系,不可藐视。其一:是中国无宗教不足以正人心,端国本。请立大同教,以孔
子为大同教主。其二:请咨达政府令全国各学校,不得作白话文。以中文为主,洋
文为宾,庶几合乎圣人用夏变夷之旨。其三;今之代议士,皆为全国之俊彦,今在
立法机关,为人民代表,固位置极优。一朝任期终了,仍为平民,颇非国家爱惜贤
才之至意,应一律给予简任职。其有继任议员或转为官吏者,固不必论。否则应逐
年给予养老金。以上三件,是我提案里面最重要的,足下看看好不好?”杨杏园道:
“很好,都是应该提出的。”刘续道:“老实告诉你,我们党里这一百多人,我都
可以指挥。原因就是因为我既能做文章,发言又有道理。”杨杏园道:“贵党有许
多人,那在国会里面,实在有一部分势力。贵党部现设在什么地方?”刘续道:
“在土地庙九十九号,昨天还在那里开全体大会呢。”杨杏园道:“不是吧?那个
地方,是我一个朋友家里,我很熟悉。他虽是一个议员,屋子不过两进,除了自己
家眷在后一进外,另外一进,只有六间整屋子,常常有几个议员在那里打小麻雀牌
玩,似乎不像一个党部。一百多人,怎样好在那里开会?”刘续红着脸道:“那个
地方,原不过为二三同人打牌叫条于消遣之所。开起会来,我们还是在议院休息室
里的日子多。”杨杏园觉得他的话很多,这样朔风怒号的冬天,老和他在院子里站
着,病后的身子可有些撑支不住,便道:“没有事,请到我那边屋子里坐坐。”说
着,和他一点头,便走回自己屋子里去。他想一想:这样的人,还是议员里面的顶
几尖儿,这话也就真难说了。由那刘议员想到自己,由自己又想到这天寒日暮的境
况,未免怆然有感。到了晚上满城的爆竹,陆陆续续响起来,这是人家送灶的时候。
想起故园今夜的景况,越发感慨丛生。病虽好了,身体本来还有些疲倦,晚饭都懒
得吃,就去睡了。
到了次日,身体完全恢复,加上雪后天晴,地下的尘土,都被化的雪水沾湿了,
虽有些风,却刮不起来。天气清朗了许多,人的精神格外好些,就依旧做起事来。
这天何剑尘吃饭之约,也就因为晚上在报馆里已恢复工作,到底没有去。在客边的
人,看见人家忙着过年,虽然有些一年将尽,万里未归的感想,但是转想到不用得
办什么油盐柴米,也不用得结什么年账,度什么年关,却也痛快得很c这会馆里的董
事,本来是守旧人物,到了二十七日,大门口就贴起花笺春联来。大门口的对过,
本有一个小水果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