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李士群很是玩味笑了笑,“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你知道了,无论什么时候,做生意可都是有风险的。”
关露也不急着逼李士群表态,而是赞同地说道:“也对,这样冒险的营生是该好好考虑考虑,只是再过三天,我就要被调往苏州,往后恐怕……”
“等等!”李士群一听到“苏州”连个字,整个人便仿佛被触动了神经一般,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去苏州做什么?”
“胡主编的意思,调我过去担任即将创刊的《清乡日报》的副主编,上命难违,我就是心里有一百个不愿,也不能不去啊!”
听到这,李士群的眼睛便眯了眯,狐疑地追问道:“这是老胡的意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这么问啊?”
“没什么。”李士群嘴上说着“没什么”,可实际上前脚刚把关露给送走,就立刻抓起了办公桌的电话,“世宝,你过来一趟,立刻!马上!”
……
一进门,李墙就立刻喊道:“大哥!我回来了!大哥?”
喊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李墙便低头看了一眼,十分纳闷地自语道:“奇怪,这个点也该下班了,难不成加班了?”
就在李墙一头雾水之际,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随即右手便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地向腰间摸去。
“别乱动,否则我手里的家伙的不是吃素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明公馆?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便使得原本已经绷紧了神经,处在高度戒备之中的李墙暗自松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说达叔,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什么擅闯明公馆?我是阿墙啊!”
“阿……阿墙少爷?你……你先别动啊!”说着达叔便缓缓地退到了墙边,按下了电灯的开关,这才看清了李墙的脸,这才拍着胸脯很是后怕说道,“我说阿墙少爷,您回来怎么不开灯啊?害的我差点把你当贼了。你说这事闹的……”
“达叔,我也才刚进门好不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用枪指着,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
说到这,李墙这才注意到达叔头上的帽子和挂在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雨伞,“你这是出去了?我大哥和曼春姐呢?”
“不是吧,阿墙少爷,你忘了大少奶奶即将临盆了吗?这个时候,大少爷自然要守在医院啊!”
听到这,李墙这才恍然地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说怎么家里没人呢!”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阿墙少爷,你要去哪啊?”
“去医院,对了,晚上我可能很外才回来,不用等我。”
“知道了,阿墙少爷,你慢着点,伞!给你伞!”
……
半小时后,中日合作医院高级病区的走廊上。
“回来了?”明楼坐在长凳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一边问道。
“嗯,回来了。大哥……”
李墙还要再说什么,就被明楼抬手打断了,“这里不是说话的,走,咱们换个地方。”
说着明楼便起身将那只剥好的橘子递到了李墙的手里,“刚从船上下来还是应该多吃点橘子,对身体好。”
随即便带着李墙径直进到了医院的配药间。
“就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汪精卫已经和李士群秘密合谋酝酿了一个阴险的计划,而且已经到了前期造势阶段了。”明楼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计划?”
“对外的说法是‘清乡运动’,计划的第一步是“军事清乡”,就是日伪军在清乡地区修筑碉堡炮楼、封锁沟、封锁墙、竹木篱笆,拉设铁丝网、电网,分割和封锁我们的敌后根据地,然后对根据地实施“扫荡”;第二步是“政治清乡”,就是汪伪政权在清乡地区广泛宣传‘中日亲善’、‘和平建国’,在对群众进行宣传的同时,实行编组保甲、连坐联保,组建警察保安武装,推行自首和策动告密的方法,以强化他们的法西斯统治。”
“然后呢?”
不想明楼却摇了摇头,“不知道,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只有这么多,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计划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