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赞同!”话音未落,李墙便立刻出言附和道,“大左,听王处长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自打剿总成立以来,只要是吴大队参与的行动,那多半都是针对军统的,似乎很少把红党地下党作为目标。”
“没错!大左,单就这点,那吴志国就足够可疑的了!”
不想龙川肥原听了却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一唱一和的了,要我说啊……”
正说着,监听设备里便突然“稀里哗啦”地传出了一阵疯狂打砸的声音,李墙立刻走到设备面前快速检查调试了一番,然后才向龙川肥原汇报道:“是吴志国的房间!”
这下王田香立刻就来了精神,“快!调大声点!”
可好巧不巧,就在李墙刚把设备的声音调大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噪音便响了起来,差点当场就把几人的耳膜全都给刺破了。
“这个吴志国,又他妈发什么疯?”关掉监听设备之后,李墙又忍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然而龙川肥原却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便开口问道:“你们从刚才这声音里听到了什么?”
“那吴志国好像是在砸他房间里的窃听器?”王田香第一个回道。
李墙则皱着眉头思考良久,然后才开口说道:“回大左,不知是不是错觉,卑职竟然从刚刚吴志国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听出了一种情绪。”
“什么情绪?”
“懊恼!”
听到这,龙川肥原终于开心地笑了,一脸赞赏地说道:“明科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过我不光听出了他的懊恼,还有羞愧,你能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难道他是真的没有预计到,在李宁玉的房间里,还有另一只窃听器?所以才在回房之后拿自己房间里的窃听器出气泄愤?”
然而王田香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明科长,你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这作戏总是要做全套的嘛!”
“王处长这话倒是没错,只不过如果这作戏的不是他呢?”
“大左,您是说……李宁玉?可是就算是她在演戏,又怎么可能估计得到吴志国进屋之后都会说些什么呢?好像现在一样自曝其短,那李宁玉也太蠢了吧?”
“这就要问问明科长了。”说到这,龙川肥原便勐地将目光转向了李墙,“那吴志国进房间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尽管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只是随口那么疑问,但龙川肥原那犀利得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一般的眼神却让李墙立刻就意识到,这话看似是在讨论吴志国的嫌疑,可实际上却是龙川肥原对自己不漏痕迹的一个试探。
想到这,李墙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大左恕罪,卑职当时只专注于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并没有擅自采取任何行动,所以卑职也只能靠听的,至于内容卑职可以肯定,跟录音里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出入。”
龙川肥原则笑着拍了拍李墙的肩膀,安慰道:“明科长,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用不着这么紧张。你忠于职守是对的,用不着向我请罪。”
然而说到这,龙川肥原却又勐地话锋一转,“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放血疗法’!”
“什……您说什么?”王田香一连不解地问道。
龙川肥原则耐心地解释道:“所谓放血疗法,顾名思义,就是在自己的血管上先来上一刀放出毒血,从而救活一条命。吴志国手里捏着的完全可以置李宁玉于死地的一个大把柄,但现在在你王处长的眼里,怎么就成了吴志国的反状了?”
别说这个龙川肥原还真是个疑心很重的家伙,刚刚试探完李墙,现在又来试探起了王田香。
这下可把王田香给吓坏了,连忙急声解释道:“大……大左明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反过来想想,李宁玉确实有一个大把柄捏在吴志国的手里,那她怎么胆敢在您的面前一口咬死吴志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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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到这,龙川肥原那一双死鱼眼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王田香,一字一顿地说道:“王处长,你似乎铁了心地要把那吴志国定为老鬼啊,我真是好奇,你的这种执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