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明公馆的门前便搭起了一座灵堂。
明堂抱着骨灰盒,在两旁亲友们的注目下走了进来。
明镜坐在椅子上,伤心地哭着。
当然,她这一哭并不是在演戏,而是一想到明台就要跟自己分别,就没来由地感到伤心,于是便哭得十分地自然,就连一直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的汪曼春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可即便如此,在场所有人之中哭得最惨的,却不是她,而是阿香,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仿佛连心都哭碎了。
“大妹,明台的后事我已经替他办了,你就放心吧。世事无常,你多保重。”明堂眼含热泪,一边说一边将那只装着明台“骨灰”的盒子递到了明镜的手上。
明镜则一把抱住“骨灰盒”,泪如泉涌,“明台啊,你怎么舍得姐姐啊,明台。”
阿香也痛哭道:“小少爷,我不相信,小少爷不会死,我不相信……”
“阿香!”眼看着阿香越说越是激动,一旁的李强终于忍不住责备似的瞪了她一眼。
明堂则趁机对明镜说道,“要我看,叶落归根,明台的亲娘不是埋在苏州老宅吗?不如,就把明台送回苏州吧,就埋在他亲娘旁边,也算是让他们母子团圆了。”
明镜听了则先是一愣,随即便流泪答应了下来。
“还有什么要跑腿的事就知会一声,别怕麻烦。”
明镜带着哭腔道:“谢谢大哥。”
“车票的事我来安排,到时候,我通知你,你好好保重。”说完,便带着阿强招呼起了前来吊唁的客人。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七天时间,明公馆内的哭声都没有断绝过,甚至离着老远都能听到。
那场面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而这期间,还发生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灵堂搭建起来的第二天,明楼便带着汪曼春前来吊唁,可是却连大门都没进,就被暴怒之下的明镜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和报社记者的面给轰了出来,不到一天的功夫便见了报,很快便在上海滩穿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了。
又过了几天,就在李强好不容易忙完了明台的“后事”,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姜小姐?!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离开上海,想不到还能在这见到你,该不会是想回来上班吧?”
对面的姜筝则笑了笑,“即便我想,明科长也不敢收吧?”
“为什么不敢?让堂堂尹藤商会的会长做自己的下属,说出去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是吗?”
此话一出,姜筝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反而露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只不过你到底是设么时候发现的呢?”
“这个嘛……”李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应该是你为了配合南造课长设计阿诚,偷偷杀害了孤儿院的院长嬷嬷的时候吧!”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那姜筝却依旧还是大吃了一惊,“既然你那么早就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那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拆穿你的伪装,是么?”
姜筝点了点头。
“理由很简单,因为拆穿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欣赏你的能力。”
“是吗?那小女子还真是受宠若惊啊!”说着便主动向李强鞠了一躬,恭声说道,“尽管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我想我们还是有必要正式的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山崎,山崎美智子!还请明科长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山崎小姐,我想你还是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