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信号,发现信号。”监听声纳的海警兴奋地跳了起来。
金涛快步冲到他的身边沉声说道:“测距、方位、深度。”
“九点钟方向,与我舰相距十五海里,深度三十一米。”
“追。”金涛挥掌大声地说道。
这些数据被发送到每一艘正在参与搜捕的舰艇上,很快两艘巡洋舰与一艘海警船赶过来,参加围捕,将这片海域团团围住,并不断的缩小范围,而这片海域距离安南的海域边界大约只有三十余海里了,只需不到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艘潜艇就会逃窜进安南境内,届时安南的舰队能否发现它抓住它,就是一个问号了。
当四艘舰艇将海底幽灵牢牢锁定,并发出了攻击警告后,这艘潜艇还在拼命顽抗,云动让金涛呼叫其中一艘巡洋舰,让它扔一颗深水炸弹,(现代战争中反潜战对水下三十米潜航的潜艇依然使用深弹,因为它价格比鱼雷要便宜的多)逼它出来。
海水翻起一个巨大的暗涌,深弹在海底爆炸了,海下潜行的潜艇停止了前进,然后开始慢慢浮出海面,海水翻滚着,像烧开的开水,咕嘟嘟的冒着气泡和浪花,在四艘舰艇的威慑之下,终于显露了它的本来面目。
云动长吁了口气,常言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可他现在想的是事在人为,要有那种咬定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冷静的头脑,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
潜艇浮出了水面,黑黝黝的船体在强光的照耀下显得无精打采,一名身穿便服的人从出口探出了脑袋,慢慢地走到舰身上,他望了望周围,看着包围他的钢铁长城,眼底闪过一丝畏惧。
他强打精神喊道:“我们是安南海军,正在执行特别任务,误入贵国海域,敬请原谅,但是你们无权扣留或抓捕我们,这样会引起两国的军事争端,如果因此发生军事冲突,所有责任都有贵国负责。”
云动冷哼一声,骂道:“强词夺理,混账逻辑。”但是这样的场合他不能出面,以免暴露身份。
金涛走上船头,手里拿着扩音器,对着那人高声喝道:“如果你是安南海军,就更应当遵守国际法,尊重他国国家领土主权,你们现在无故侵犯我国领海,侵犯我国的国家主权,还敢骄横恐吓,真是岂有此理。我告诉你,你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乖乖的举手投降,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以武力捍卫我们的主权,对你船实施攻击。”
那人见金涛措辞强硬,再环视周围舰艇上正对准自己那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他心底开始发怵,口吻松缓道:“我们没有干任何的非法活动,我们只是借道,请贵**方不要误会,网开一面,放我们离开,免得产生误会。”
金涛见他啰啰嗦嗦,不由得怒道:“少说废话,所有船员都即刻出舱,站上船头,放弃抵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他将手一挥,高声命令道:“舰炮准备,瞄准目标,等候命令。”
潜艇上那人一见这副场景,知道自己今天是讨不了好了,如果在负隅顽抗,等待自己的就是炮击和鱼雷,在这样密集的包围下,自己唯有投降才能免于一死。
他无可奈何地走到出入口,冲着舱内大声的喊了几声,不大的工夫,七八名船员走出舱口,站到了船体之上,高举起双手,放弃抵抗。
第一百六十二章 拦截 下
海警战士们已经全副武装,坐上摩托艇,金涛一扬手,七八艘摩托艇驶向潜艇,贴着舰身停了下来,战士们鱼跃着蹿到潜艇上,先将那七八名船员押上了摩托艇,其余的人钻进了舱内,开始搜查。
“报告舰长,发现大批军火,舱内没有发现其他人。”登船检查的海警战士向舰长报告舱内的情况。
站在金涛身后的云动一听就眉头一皱,今天真是一波三折,状况不断呢,难道说桑格斯没有上这条潜艇?还是有其他的情况。
云动在金涛耳边嘀咕了几句,金涛点了点头,挥手让战士们将这些“嫌犯”们押上海警船,姑且只能这么称呼,因为他们的身份尚未证实,只能按照走私犯罪分子的名义予以羁押。
这些人被分别安置在不同的船舱内,分别看押。在云动的授意下,周晓明故意让那个络腮胡子看到他的同伴们被押解上船的一幕,云动锐利的眼神察觉到,络腮胡子脸上的肌肉突突打颤,目光中呈现出绝望的神色,这是备受打击下的崩溃。
“现在看到了!”云动提高声调蔑视地看着络腮胡子:“我说过,这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不要自以为得计,就沾沾自喜,比你聪明的人多得是。”
络腮胡子将头压得很低,不与云动的目光相碰,以躲避那凌厉地逼视。
“说说吧,不要总是让我来说,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其余的那些同伴们总有肯开口的,其实现在你们所说的只能起个印证的作用,没有实际的价值,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云动不停地在心理上给他施压,让他的心在崩溃中持续的煎熬,彻底丧失内心的那丝侥幸。
短暂的沉默,络腮胡子选择了开口,只有这样才能抢占先机,获取这最后的立功赎罪的机会。
“这种方法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我们拆除了潜艇内部与动力不相关的部分系统,包括防御系统、生活系统、部分通讯系统、武器系统等等,尽量节省空间来承载货物,计算最大承载量,我们用它运送货物,为了给它打掩护,海面上还配备了两艘货轮,这两艘货轮的作用就是障眼法,在可能被海面执法船或海军巡航舰队发现的时候,千方百计地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船上,给潜艇打掩护,让它趁机逃遁,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有过一次失利,每次都成功的让潜艇摆脱了围堵,甚至从未被发现,没想到这次被你们识破。”络腮胡子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桑格斯人呢?”云动冷不丁地发问。
“他没。。。。啊!”络腮胡子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但是已经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男人,懊恼地垂下了头。
云动听到他的半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阮成江的奸诈。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在目光的逼视下,络腮胡子船长彻底交待了。
“我们在吕宋外海接的货,当时桑格斯本来是打算和货一起上船的,但是等下完了货之后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最后没有登船,并且我们接这批货的时候,桑格斯没有按货物清单全部交付,货单上注明有八千万的货,他只交付了六千万,我找桑格斯质问原因,他把电话递给了我,电话里我的上司告诉我这是上面的决定,我才带着船队离开的。”
原来如此,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以避开风险,阮成江真的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看来他另外还派了一只船队将剩下的货给接走了,而这只船队到现在也没有被找到,说明它们可能走了其它的路径,并且极有可能已经逃离了自己布下的罗网。
云动迅速地将这边的情况上报给南海舰队司令部,由他们向总参汇报最后的结果,并且他还将这一情况透露给了迈克,希望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全力搜捕这条漏网之鱼。
在联系范道儒的时候,他很小心地隐去了华夏方面的所有内容,只是说自己将消息透露给了m国中情局,南海上的搜捕行动是m国中情局与华夏军方的联合行动,与自己没有关系。云动也知道他这样说很难让范道儒相信自己,但是在目前的局势下,黄文涛他们一伙不会和自己撕破脸,这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等华夏这边舰队和海警执法船押解着两艘货轮与潜艇返回剑江海军基地的时候,吕宋与安南方面也传来了消息,没有找到桑格斯和其它接货的船只,看来它们很可能成功的返回了安南。
虽然缴获颇丰,但是对于这次行动中自己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认为自己没有提前识破阮成江的诡计就是极大的失误,在剑江海军基地指挥室的大屏面前,面对着林如山和秦耀武的目光,他忐忑不安,神色凝重。
“首长,我对这次任务执行的不彻底负全责,我愿接受处分。”云动对着两人诚恳地道。
“放屁,你现在连军籍都没有,让你站在这是要你配合调查的,你还顺杆子爬了,你有什么资格接受处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