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自离开军营,入世以来,伴随他的就只有阴谋、刺杀和战斗,所幸的是,现在的他已经记不起那些曾经的过往,但是这次阴险的有针对性的暗杀无疑在提醒着他,他的身边充满了危险,他需要学会怎样保护自己,怎样识破那些隐藏的阴谋,这对现在的他其实很困难很困难,所以他还需要柳生佳惠子与柳生凉子的帮助,她们也的确在尽心帮助着他。
与之相反,此时的木下迦南已经连生气发怒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沮丧的手撑着头,连看一眼面前的那名高个子忍者都嫌累。
为了云动,这个令他怨恨到极点微不足道的一个人,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自己的亲叔叔、影杀使者、松井贤二、黑龙会、奉菊会的骨干们、自己的师兄弟们。这些人是他实现自己远大政治抱负的本钱,可竟然折损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他的心很痛,钻心的痛;有恨,无法消弭的怨恨;有苦,无法向他人述说的苦。
这个云动之所以来到这个世上,像是针对他而来的,处处羁绊着自己,阻挠着自己,他的每一次出手,几乎都打在他的痛处,痛彻心肺的痛,他感到心闷,透不过气来,拽松了精致的领结,也没有感到好受一些。
看到他郁闷的神情,大内雄一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轻巧地推开了窗户,一股新鲜的空气随风进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压制了那股翻涌的气息。
“党魁;我们连翻失利,损失太大,我们不能再这样干了,我们应该采取些灵活智取的方法,不能再给那个人可乘之机可。”
“灵活智取,怎么样一个灵活法?怎样智取?”木下迦南有气无力地问道。
“要不我们这样。。。。。”
大内雄一在木下的耳边嘀咕了一阵,木下的脸色终于有所松弛,渐渐平缓下来,最后点了点头道:“你去安排,需要什么只管说,我只要那个云动死。”
大内雄一点头应道:“哈依。”
“柳生流云公司的情况最近怎么样?”木下迦南埋着头问道。
“一切正在按计划行事,已初显成效。”大内雄一喜滋滋地答道。
“嗯,继续。”这是木下最近这段时间,稍微能让他顺心点的事了。
“另外还有件事,是关于沪海科珑生公司的研发项目cgp—3的,听说史政东被带回国内后,他们研发的这个产品引起了军方的高度重视,军方派人和科珑生四名大股东进行接触,他们约定,军方愿意提供技术力量参与研发,一旦成功,专利归科珑生公司,但生产出来的定型产品必须先装备军方,五年以后才能推向市场。”
“八格,一群蠢货,弄个人都弄不回来,还惊动了华夏军方,这下好,想取得这项技术困难更大了,华夏军方一旦获得这项技术,必将如虎添翼,军力又会上升一个台阶,对我们的威胁更大了。”
“上次人虽然没弄回来,但那一部分图纸还是成功运抵东都,我们的研究中心也已经成立了,中村教授已经开始对图纸进行整理,希望他和他的小组能由点及面,找出点头绪,研发成功。”大内雄一安慰性的祝愿道。
“告诉中村,不要考虑资金的问题,要多少给多少,只要他研发成功,我让他富可敌国,一辈子都享用不尽。”木下迦南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灼热的疯狂。
他现在处事,根本不是站在一个县知事的立场上去做事了,他的眼光已经放开到了整个亚细亚,复兴党目前还是在野党,但他们的党魁已经把自己当作这个国家的执政首脑,站在首相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并且想在这些国家内部矛盾以及他的国家与其他国家政治及经济矛盾的外部冲突中,为他自己的党派获取最大的利益与崇高的地位,然后摄取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与自己个人的无上地位,达到一个从未有人达到的权力巅峰。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因为大和民族有世界所有民族都没有的最优秀的血统,最坚韧的意志力,最顽强的战斗精神。
但他最崇拜的人物是一个外国人,一个留着一丝不乱的小分头和蓄着两撇规则的八字胡的疯子,这个疯子曾经创立了一个到现在都著名的党派—国家社会主义党,即纳粹党,他还成功的挑起这个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战争,有全球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口卷进了这场战争,他创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这个帝国统治着将近全球四分之一的人口,他是那个世界的独裁者,虽然他最后归于失败,但在木下迦南看来,那不是他个人的失败,这个失败源于背叛者,源于世界人民的鼠目寸光,源于一群所谓的满口民主自由的伪君子的攻讦。
他还崇拜自己的祖先,那个统一了j国,建下丰功伟绩,有着大明神封号的老祖宗——丰臣秀吉,他钻研了自己这位祖先的所有的历史,他想复制这位祖先伟大的成功,并且他不会让那些背叛者再有那样的机会,他将成为j国历史上一个永远的神,为世人所永世敬仰。
所以他还在努力,现在的他虽说还没有掌控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但是想来这样的日子并不遥远,他还年轻,才三十五岁,他的那位祖先三十五岁时,还是一个别人身边俯首听命的随从呢,而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政党,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有了一群效忠于自己的部属,有了一轮堪比天照大神一样的光环,他离成功已经很近很近了。
一切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都必须被自己狠狠地踢进路边的阴沟,所有敢于与他对抗的人必将被他沉稳坚定的步伐踏在脚下,他远大辉煌的理想必将在不远的将来在这个太阳升起的国度上得以实现,对此他深信不疑。
木下迦南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深邃阴郁面容上的寒冰渐渐被融化,他重新拾起了自己,被那个卑微的名不见经传的云动打击了的心灵再一次复苏,扭过脸,冷峻地吩咐道:“下午我们去党部,研究一下即将来临的新一轮竞选事宜。”
“哈依,我马上通知下去。”大内雄一低首应道。
第八十七章 忧虑
柳生康弘在凉子的指引下,看到了那些残留在门上、墙壁上、屋顶上的痕迹,他才认定凉子说的都是真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乘着自己不在家,尽然胆敢进入自己的家中进行刺杀行动,这使得他怒火中烧,他准备找当地警察本部调查此事,但是被佳惠子拦阻了。
佳惠子将她的想法说给了自己的父亲听,柳生康弘听完大吃一惊,他不敢确定女儿分析的准确性,但事实的确说明主谋者一定和警方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令他很担忧,虽然自己不是怕事之人,但所谓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这个道理像他这样久经世故的人来说,怎么会不懂呢!
老先生来看了云动,抚慰了他两句,云动笑笑,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还是对他满含感激之情,毕竟这些麻烦都是自己引来的,人家没有将自己推出家门以避祸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别看柳生康弘是j国剑术一派的流主,这只表示的是一个武林中的地位,从社会角度而言,他不过也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如果要他和政客、警察等社会地位比较高的人相比,那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因此柳生康弘还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来保护一个外国人,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敌对国家的人。
柳生康弘之所以这样对云动,皆因为自与云动相交以来,便认为此人性情豪爽,正气凛然,坦坦荡荡,他深信这样的人决不会是什么奸邪之徒,且两人以武结友,一老一少,身上有着相同之处与共同的话题。
但他也是有所顾虑的,这种顾虑来自于柳生佳惠子对云动的态度,佳惠子的种种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她很喜欢和这个云动一起相处,哪怕是简单的聊天、吃饭等这样的小事,她都希望和云动在一起。而站在柳生康弘的位置上,他绝不愿意自己的爱女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外国人,他认为这样的婚姻缺乏安全感,他不可能拿女儿一生的幸福去赌,所以他要选择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才会放心。
对于木下迦南,他还是不大相信女儿做出的评价,木下迦南一定有他的缺点,但绝不是像女儿说的那般不堪,他相信一个前程似锦年轻的政坛新星不会做出这些龌龊卑劣的行径,他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抑或没有理由与一个华夏人有着如此般的血海深仇,必除之而后快。
因此他决定和云动好好的谈一谈,一是要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对佳惠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二是要云动尽量克制一些,不要再为柳生之里带来诸般祸端。
就在端午袭击后的第二天,就在道场练完功之后,佳惠子刚要拉着云动回去吃早点,柳生康弘喊住了云动,说要和他谈谈。
佳惠子看着父亲,脸上一片狐疑,她不知道父亲要和云动君谈什么,因此对父亲突然的举动表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