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辛看着窗边颀长的影子,提议道:“天色已?晚,翊王不如?就在我?这吃了晚饭回去?”
萧承稷转身,目光恰好与柳姝妤看来的视线撞在一起,恰见女子一愣,随后紧张地挪开视线。
萧承稷拒绝道:“不了,这两晚上没?休息好,有些疲乏。”
柳伯辛点头,他和萧承稷交情深,如?今听闻此言,有些担心萧承稷的身子,“那我?便不多留了,殿下好生回去歇息。”
“歇息自然是要的,就是这突然与前两晚的心境不同,不知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倘若不习惯,尚不能入睡,恐怕还是要和前两晚一样。”
萧承稷看着柳伯辛说话?,但一旁的柳姝妤听闻,身子一愣,背脊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惴惴不安。
柳姝妤担心萧承稷今夜又来。
萧承稷走后,柳姝妤便一直不安,尤其是天幕黑尽,她回到寝屋,生怕他夜里就来了。
因为?夜里留心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上上下下,柳姝妤夜深了才睡着,翌日还是侍女来唤,才醒来。
紫檀看着一脸憔悴的柳姝妤,心疼道:“王妃素来不认床,回到太尉府想来不是因此没?睡好。王妃是心里藏着事情,才没?歇息好?是担心夫人的身子吗?”
手里的篦子缓缓梳到发尾,柳姝妤因没?睡好,脑子里混混沌沌,顺着紫檀的话?应了下来,掩住事实。
紫檀安慰道:“夫人心善,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夫人长命百岁。大夫诊脉后都?说夫人身体康健,这次只是偶然风寒而已?,这两日王妃在夫人身边,夫人明显好了很多,王妃莫要忧心。”
柳姝妤祈祷,“但愿如?此。”
眼?下是无事发生,她担忧的是以后。
用脂粉遮住眼?底的鸦青,拿胭脂提了提气色,柳姝妤梳妆完毕去了江氏那里。
江氏本就无大碍,接连喝了几日的药,如?今整个人精神抖擞。
江氏拉着女儿坐在一旁,担忧问道:“跟娘说,你和昌王是不是闹了别扭?”
昨日萧承泽来,她以为?是来接廿廿回府的,结果却是让廿廿在太尉府多留几日。
新婚夫妇,不该如?此。
再者,萧承泽府上还有个他纳进府来的侧妃。
而此刻侧妃有孕在身,萧承泽大有几分不愿让柳姝妤回昌王府的意思,江氏很难不联想到女儿的婚姻不顺。
柳姝妤故作轻松,让江氏放宽心,“没?闹别扭。昌王事务繁忙,没?空与女儿闹别扭。阿娘且安心,没?事。”
江氏清楚柳姝妤的性?子,凡事皆是“没?事,没?事”,喜欢将心事藏心里,“没?事?怕不是为?了让娘宽心,才这样说的。那你说,为?何昨日昌王来后又离开了,遂了你的意让你在太尉府多留几日?”
柳姝妤微愣,她以为?掩饰地很好了,“没?有的事。女儿今日回去,明日后日大后日又回来,让人看见多不好,况且这一去一回,路上耽搁时间,倒不如?在娘家多留几日,昌王是不忍看女儿来回奔波。”
江氏一听是这个理,担忧的目光渐渐消失,“没?有便好,娘多虑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