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抓住那要害主子的女鬼!”秦嬷嬷大声喊叫,使出全力追赶拼命逃脱的我,“快拦住她!”
我此刻也是急了,力气出奇得大,推倒好几个闻声赶来的婢女奴才,其中包括葛琪,来不急看后面的形式,将沿路能够到的物体统统打翻阻拦紧随其后的人流。
玄阳宫我是摸得比较熟悉的了,找到最近的出口逃也似的狂奔,跑了许久后面才没了声音,我气喘吁吁地半蹲在地上捂着起伏的胸口冷汗直冒,后怕不已:幸好没被捉到,否则有理说不清啊…呕…
正当我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我的肩膀,吓得我本能地张口便咬,听到那人隐忍的喊叫,似乎有些熟悉,不过,受惊中的我才管不了那么多,见咬的够深了,猛地松开后向后推那人,小脚已经奔出去……
“清儿,你是怎么了?!”声音略显怒气,却满含关心,“还有,你怎么白天出现在人前?”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长长吁口气,“努尔哈赤,你可吓死我了!”
他看到我放松的表情,脸上显出温柔的线条,声音也愈发温柔:“看到朕很高兴,很放松?”他说着情不自禁抚上我的发丝,将我拉近靠在他胸前:“好久没闻到你身上的奶香了……”
我下意识地推他,抗拒着不属于我的怀抱,却听到他“哎哟”一声,捂住自己的右手,我吃惊地看过去,发现那里已经渗出丝丝血痕,才想起那里分明是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冒冒失失,竟把他咬出血来。刚才还重重推了他一把,自责之心更重。
“对不起,对不起……”我红着眼睛道歉,从怀里掏出素色手绢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本来没有带手绢的习惯,可是有断时间多尔衮经常流清涕,又爱往我身上滚,不得不每次都备上帕子,久而久之变成了习惯,喜欢随身带着干净的素帕。
“怎么这样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哎呀,我怎么这么冒失,这可怎么办是好,会不会感染之类?你还是赶紧回去看太医吧……让他们好好处理一下……”我慌乱地为他包扎,一紧张就爱嘟嘟囔囔说许多话。
“清儿……”他忽然动情地抱住我,吻我的发丝,大手紧紧搂住我的纤腰:“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嗯?”我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不容易让他放手,仅仅这么自然的关怀就让他感动不已吗?
不可以,不可以……我拼命警告自己,语气也变得极为不善起来:“谁叫你那么笨,别人咬你不会反抗啊?害我白白担心……”
“不是别人,是清儿啊……”他痴迷地望着我:“我怕一动会伤到清儿……”
伤你个头,我有那么脆弱吗?准备的恶狠狠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此细心温和的男子,如此全心全意为我着想的男人,我……又怎忍心接连伤害?
他揽着我的纤腰,目光炯炯,我歪斜着靠着他宽阔的胸膛,迷茫无措,一瞬间,四周都静了下来,只有彼此复杂地注视。
“父汗……”低沉地呼唤,眼前忽然出现褚英伤痛的眼神,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我急于脱离他的怀抱,讪讪地低头,却不想被他箍地更紧,耳边传来他威严的训话:“逅因曾经为清儿侧命说她只能为帝王之妻,可有此事?”
褚英惊讶的表情来不及收敛,被努尔哈赤一览无余,只好点头闷声道:“是!”
“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努尔哈赤搂我更紧,“你又效忠于谁?”
褚英似乎预感到什么,顾不得君臣父子之别,直视他许久,最终缓缓开口道:“儿臣身为大金国大阿哥,发誓永远效忠父汗,可是……”
“逅因说你已经想通,愿意将清儿献给我,看来果然不假……”他强势而霸道的语气不等他反驳便一锤定音:“摆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宝贝,你可晓得?”
我这才意识到努尔哈赤还误会着我和褚英的关系,所以看到褚英出现戒备心十足,至于他说的什么“测命,身份,献给”之类,我却百思不得其解,逅因,就是那个一再提倡褚英解决掉我的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父汗,您不能这样……”褚英握着拳头,“您不能左右清儿的命运……”
“怎么?我不能,你可以?”他眼里满含危险的气息,让我不禁为褚英担心,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被努尔哈赤误会,不能再叫这误会加深了,刚想为劝解他,眼睛却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尾随褚英而至的皇太极。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努尔哈赤紧紧搂住的我,黑眸中喷射嫉妒到发狂的表情,吓得我惊出一身冷汗,万一这个唯我独尊,霸道专制的小鬼下来和努尔哈赤硬碰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眼看他就要飞下来,一袭白衣猛地拽住他,“蹭”地蹿上路旁的高树,静观其变。
我这才稍稍松口气,却不想褚英要说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