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鸟飞走在前,率先掀开布帘,说:“绝,真绝,这个海市,火市蜃楼的手感真真实。”
万木春见他磨磨蹭蹭,一脚将他踢了进去,问:“里面有什么?”
任鸟飞半天不说话,万木春正要自己进去,我知道小鸟这人不靠谱,于是拉住他的衣袖,说:“先别进去,这里没有火烧过来,我们先在这里看看情况。”
他把我扶到轿子旁坐下,我闭上眼,那股香味越来越浓烈,我问他有没有闻到什么?他说没有。这出乎我的意料,但话说到此处,我不得不告诉他我闻到的气味。
他似乎站起身,过了会儿告诉我香囊里有股异香,可能就是我闻到的那个味道。
火势渐渐包围这里,任鸟飞终于憋不住,掀开门帘从里面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发现我们后疑惑一声,说:“咦,喊你们老半天了,怎么还不进来?”
“别说笑,里面有什么吗?”万木春问。
“我什么时候说笑了?笑了吗?”他挠挠脑袋,回答,“没什么,里面黑不溜秋的,我正要找你要个灯。”
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晰地听到脚步声。
他们也听见了,那声音越来越近,虽然我们没能找到声音出自哪儿,但我们都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任鸟飞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催促我们到轿子里去,我还有些犹豫,直到看见一条影子,我和万木春火速钻进轿子。
“刚才……”我想了想,不肯定地说道,“是人?”
任鸟飞就在我身旁,他立马伸出手指按在我的嘴上。我抿紧嘴,静静地看着门帘边漏进来的光。橙黄的光中出现一只黑色的靴子,那人开了口。
“赶紧的,我们还要赶时辰呢!”
不止一个“人”!
虽说结婚是件喜庆的事,但在鬼故事史上有关新娘的诡事也数不胜数,而那些故事在此时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入我的脑海,我咽了口唾沫,一动也不敢动。
轿子被抬了起来。
另一个轿夫说:“今天的轿子似乎比以前都要重。”
“嘘,抬你的就是,今天的压轿孩可是位贵人。”
他说的“赶时辰”、“压轿孩”都是过去婚嫁的习俗,据说迎亲的花轿不可空,必须要坐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叫“压轿孩”,而他们说的“赶时辰”是指如果多对新人在同一天结婚,最早出发最早到达的那一对生活会更美满,所以既为了美好的祝福,也为了给足女方尊重,古人迎亲都会“赶时辰”。
我们进来时都没有坐下而且挨得很近,我伸手分别向任鸟飞和万木春的方向寻找他们,万木春感受到我的触碰,小声嗯了下,告知我他在,但任鸟飞却怎么也摸不到。
轿子不比轿车,娇夫再努力保持平稳,轿子内依旧颠簸。我握紧万木春的胳膊,他反握住我的手腕,在手心写下“不”字。
这是说他和我一样什么也不知道。我又在他的手心写了个“鸟”字,告知他任鸟飞可能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