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叛师,只因为有人侮辱了金鸡道人,他不能忍受,替他的师父约战那个人,被砍断了
一条手臂,他师父却将他赶出了武当,因为他已是个残废,不配再练武当剑法。
无忌道:“无论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变成他这种脾气的,可是像他这种人,只要别人对
他有一点好,他甚至愿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冰雀儿道:“就因为这缘故,所以你才对他好?”
无忌道:“至少这是原因之”
冰雀儿道:“听你这麽样说,好像连你自己都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
无忌道:“我本来就不是。”
冰雀儿盯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
无忌道:“可惜什麽。”
冰雀儿道:“可惜这世界上像你这样的坏人太少了。”
丁弃笑了:“这个雀儿虽然又刁又狂,但一个人是好是坏,他至少还能吩得出的。”
冰雀儿道:“这个雀儿也还能分得出谁是个朋友。”
无忌看着他们,道:“你们真的认为我是朋友干.”
冰雀儿道:“如果你不是个朋友,我跟你说这些废话干什麽?”
无忌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世界上真有你这样的呆子,居然要交上我这种朋友。”
冰雀儿道:“呆子至少总比疯子好一点。”
无忌道:“谁是疯子?”
冰雀儿道:“你。”
无忌笑了。“我本来以为我只不过是浪子,是个赌鬼,想不到我居然是个疯子。”
冰雀儿道:“现在上官刃虽然做了唐家的东床快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我想他
心里一定还有件不痛快的事。”
无忌道:“为什麽?”
冰雀儿道:“因为你还没有死。”
斩草不除根,春风次又生,没有把无忌也一起杀了,上官刃一定很後悔。
冰雀儿道:“如果唐家的人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一定也很希望能把你的恼袋割下来,让
唐玉的父母叔伯,兄弟姊妹都去看看。”
他叹了口气:“现在你居然要把唐玉送回去,好像生怕他们找不到你,如果你不是疯
子,怎麽会做这种事?”
无忌虽然还在笑,笑得却很凄凉。
只有一个隐藏着很多心事,却不能说出来的人,才会这麽样笑。
他笑了很久,笑得脸都酸了。
他忽然不笑了,因为他已决定要把这两个人当作朋友。
有很多事虽然不能向别人说出来,在朋友面前却不必隐瞒。
他说:“我不是个孝子,先父遇难後,我既没有殉死,也没有在先父的墓旁结庐守孝,
既没有痛哭流涕,哭得两眼出血,也没有呼天号地,到处去求人复仇。”
他看起来寅在不像是个孝子,好像已忘记了复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