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公子说是最爱兰花,听闻雅馨苑里兰花众多,特来欣赏。”许律对云又儿说着,像是解释着司徒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云又儿点点头,仓促的说了声:“那你们忙,我先避开一下。”
刚想走,却听得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许兄,这位姑娘是?”
他竟然问她是谁?云又儿像是被人猛击一拳,只觉得呼吸困难,原来,他已经忘记她了……
许律闻言只是一怔,然后淡淡的回道:“这位姑娘现在居住在雅馨苑,是我的朋友。”
司徒忆嘴角含笑的走过来:“只是朋友?”
他的笑像是嘲讽,像是揶揄,明明是笑,却比雪还冷,云又儿闭了闭眼,抢在许律之前回答道:“不只是朋友,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这位公子既然喜欢兰花,就请在这里仔细观赏,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就是不认识吗?她也可以装作不认识他啊,输钱输地绝不能输面子。
可是,司徒忆显然是不想这样放过她,看着她道:“远来是客,不知可否向这位姑娘讨一杯茶吃呢?”
云又儿本已转身,闻言挺直了背脊道:“绣儿,给两位公子奉茶。”
绣儿急忙赶去准备东西,司徒忆却又发话:“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她……”许律刚想回答,云又儿却转身急急的道:“这位公子随意打听别人的闺名,不怕别人说你不懂规矩么?”
云又儿说的话很冲,因为她很生气,她想过千遍万遍见到司徒忆的情景,或许尴尬,或许一笑泯恩仇,或许点头而过,只是没想到,他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若是真不认识也就罢了,可他眼中那明显的嘲讽却告诉她,他是故意的……想玩是么?好,她云又儿奉陪就是,又怕得什么?!
“嗤……”面对云又儿的指责,司徒忆竟然嗤笑一声,“这位姑娘脾气不小啊,嗯……看着也好眼熟,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云又儿嘲讽的一笑,气哼哼的道:“哦?这位公子认识的人中竟然有像我的?谁?是你的娘子还是你的红颜知己?”
本是想堵他一下,却没想到他挑眉做出一副惊讶状,“这位姑娘怎么猜的如此准确,那人却是我娘子,还是明媒正娶,拜过堂,入过洞房的娘子……”
此话一出,云又儿的脸瞬息变成猪肝,而许律却是面色苍白,他只以为云又儿与司徒忆是情侣,或是云又儿单恋着司徒忆,却不知道他们竟然早已成亲。心里慌慌的,他上前呵呵笑道:“司徒公子说笑了,我们又儿年纪还小,怎配与贵夫人相提并论。”
司徒忆却是理都不理他,只是盯着云又儿道:“我家娘子嫁给我时也就12岁,后来她背着我偷人,还跟别的男人私奔了,现下算来,她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跟许兄的这位朋友年龄相当啊。”
偷人?私奔?云又儿大怒,扬起手,想狠狠的甩司徒忆一个耳光,可是攥了攥拳,手上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隐忍着怒火,冷冷的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留不下,怕是应该先检讨一下自己,若是你自己做的好,又怎会有这样的结果。”
说完,她说了句失陪,疾步而行,有司徒忆的地方,她实在呆不下去了!
低头猛冲回房,刚想关闭房门,房门却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给推开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尾随而来的,却是紧皱着眉头的司徒忆。
“你做什么?”云又儿惊呼,只因为她昨夜被许律攥至红肿的那只手,已被人擒住,正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着。
“放开我!”她低叫。
“放开她!”这是许律恼火的声音,“司徒公子,请你自重!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碰她!”
司徒忆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旁若无人的执着云又儿的手道:“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不关你的事!”云又儿怕许律看到,急急忙忙的将手硬抽回来。
司徒忆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道:“这是我特……随身携带的药膏,对你手上这种瘀伤疗效最好,你拿去用吧。”
“怎么了?又儿你怎么了?哪里伤着了?”许律却是头一次听说云又儿受伤,急忙冲过来,想看看云又儿哪里不妥。
云又儿急忙摇头道:“没事,没事,就是手不小心碰到了东西,绣儿已经为我上过药了。”
安慰过许律,云又儿又对司徒忆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用不上,你收回去吧。”
见云又儿竟然拒绝自己的好意,司徒忆眯了眯眼,喝道:“拿着!”
“不要!”云又儿却是不怕他。
“我让你拿着!”司徒忆生气的扯过云又儿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小瓷瓶硬塞进去。
云又儿扔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在说了不认识她之后,又来关心她?
‘司徒忆,你究竟当我是谁……’她看着司徒忆,探寻他眼底的深处,无声的问道。
她的目光让司徒忆粹不及防,猛然放开她的手道:“记得要抹药。”然后转身就走了。
许律深深的看了云又儿一眼,也跟着离去,他是主人,司徒忆是客,就算他再怎么放心不下云又儿,也必须陪着司徒忆才行,只是临出门前,他高声唤来绣儿,嘱咐她记得为云又儿抹药,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