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一看,就见一袭玄袍的温如蕴一脸严肃地盘腿坐在自家檐顶,腿上放着一把古琴,正弹得起劲,连他最宝贝的匡正剑都被搁在一旁。
原本栖息在仙府四周的灵鸟奇兽听到这琴音,连夜逃离了这里,这下自家仙府周围彻彻底底再没了活物,荒凉至极。
司遥心想这人劈了自己仙府还不够,居然还要用如此琴音来摧残周围灵物,内心火气冒了上来,司遥直接飞到檐顶上去,将人连带着琴音嘲讽一番。
温如蕴脸青一阵紫一阵,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索性把琴往地上一摔,飞走了。
后来再也没有谁见过陌玉神君奏过乐器。
到了凡界,在灵泽国,琴棋书画盛行,世家子弟都会学来陶冶情操。
温如蕴除了琴,其他三样无一不精通。
温如蕴曾经夜以继日地习琴,指腹不知破了多少次,流了多少血。温丞相甚至请了最好的先生来教他,可他就是弹不好。
引得教习先生也连连皱眉,疑惑怎会有如此愚钝之人。
寻常孩子即使天赋再差,在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之下也能勉勉强强奏出完整一曲,可温如蕴如同着了魔一般,永远止步原地,怎么练都没用。
自后有段时间,这件事甚至成了他的心结,导致他又大病一场,还是司遥好说歹说才劝他放下,不再习琴。
这样令范七头疼了,不能习乐,不能挥剑,那还能做什么。
看见不远处的箭靶,估计是先前那位客卿长老留下来的,他灵感迸进,“既然如此,不如习弓箭!”
“找一把轻盈易拉开的弓,等神君引气入体,再辅以灵力,这射出的箭威力可不小!至少能射死普通恶鬼邪祟。”
“左右人界这些邪祟也都厉害不到哪儿去,这一技够神君傍身了。”
司遥一想,点头道:“这个好!那就交予你了,辛苦辛苦。”
范七苦笑,“应该的,应该的。”为了这五十年法力,苦一些也没事儿。
司遥回到马车里,唤醒温如蕴。
温如蕴一醒来感觉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胸口也没有这么闷了,他还没睡醒,温吞抬眼,“阿遥,怎么了……”
司遥探了探他的手,热乎的,她扶住温如蕴的手,道:“我们到了,下车吧,把东西带上。”
柳凝给司遥装了许多东西,最后司遥只拿了银钱和一些衣物,而温如蕴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物外加一个发黑的铁盒子。
温如蕴拿过行囊,将铁盒子抱在怀中,随司遥下了马车。
司遥看着温如蕴从小宝贝到大的盒子,好奇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温如蕴总是抱着这个铁盒子?
但这是别人的隐私,司遥不好多问,压住心中好奇,慢慢将他扶下车。
范七顺了顺白胡子,面上带笑,看着下车的两人,内心止不住吐槽:两位不是一直不对付嘛,孟婆现在怎么又将对方宝贝得紧,上司的脑中在想些什么,他们这些打工鬼永远搞不懂。
温如蕴已经没了睡意,看着四周,眼中满是新奇。
范七微笑道:“徒儿啊,以后你就跟你师姐住在这间院子,你二人各自选一处竹屋,从明天开始,以后每日辰时起,去与其他弟子一起上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