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忽然觉得,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寒冷无比的冬天。他的陛下,心里虽有委屈,可终究还是有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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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川哭了好长的时间,越哭越觉得难过,他觉得自己太任性了。
可一想到自己哭的这么厉害,白素也没有站到他面前,抱着他为他擦眼泪,又觉得很委屈。
一直等到帕子都被浸湿了,才堪堪止住。
抬起红红的眼睛望向黄太医,问:“朕可以过去看看吗?她留给朕的……”
于是,在黄太医的带领下,他们一同去了太医院下面的一处地窖。
虽已入了六月的初夏,但地窖里却像是冰柜一样冷。越到下面,甚至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长乐为他披上暖和的衣服,说:“陛下仔细着凉。”
他点点头继续往下走。
原来这是一个冰窖,里面放了大块大块的冰,储藏了很多东西,也有一些珍稀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在冰制的抽屉里。
白素当初取地血,放在比较靠外的位置,两个大冰屉,打开之后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个白玉瓶。
“她取了三碗的血量,我分别盛在十个瓶子里了,瓶子是白丫头找风榣做的,一个小瓶能用三回,现在还剩半瓶,我舍不得使,就想着等你什么时候看着孕期反应大了,再给你用上。”
段长川手指在白玉瓶上一个个拂过,明黄色的衣摆都沾上阴凉的水汽。
十个瓶子……
里面装满了白素的血,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日日喂给他喝,就是为了保证他可以每天都能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
“朕可以……把这些用过的瓶子,都带回去吗?”
他颤着声音问。
“你……我劝你还是别带回去,带回去干啥,你这睹物思人的,不得越想越难受?你现在怀着身子,情绪上本来就不能有太大起伏你把这瓶子带回去了,晚上肯定又得抱着哭,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朕不会哭的,朕只是想带回去看着……”
“不行,我答应了白丫头得照顾好你,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光不行,我今儿晚上啊还得宿在你殿里头,免得你出什么问题。”
少年难过地吸吸鼻子……
又垂了脑袋。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她就给你留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肯定得掐着时候回来。说不定再过个日的,她人就到皇宫里头了。也就是十一出来的早了点,但凡他沉的住一点气,兴许就能看见那丫头收拾行李,直接快马加鞭过来给你报喜了。这不会办事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