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实在太过理所当然,就连被吩咐的卞芝都迟疑了。
任她是手段通天的婢女,也不敢打大内总管啊!那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卞芝迟疑间,把白素都给气笑了。
她直接抬臂把太后拦到了门槛之外,狭长的眸子看向对面的人,唇角扬起轻蔑的笑:“我就算再不懂规矩,也还知道个尊卑,可不像某些人,连整个大桐该做主的是谁都没个数。掌嘴之前,不知道看看你打的是谁的人吗?我丑话说在前,你这婢女但凡敢动长乐一下,我撕烂她。”
“你!好大的口气!”
“那你试试。都说了,陛下在静养,现在不宜见人,还在这里同我吵。当娘亲的,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让人开眼。为人母,没有母亲的样,论尊卑没个尊卑的样,就你这样还想教人规矩?先让那个什么李姑姑的教教你吧。我有陛下教,不劳烦你家那婆子。”
“你……!”
太后捂着胸口,气到险些要跌倒。
可偏偏她又不能硬闯,若是平日里,长乐根本拦不住她,她直接进门也就算了。
可如今白素就站在门口,大有她只要稍稍往里迈一步,就和她拼了的架势。
若她执意要闯,那罪名可就顶到天上去了,甚至说是逼宫都不为过,她哪敢轻举妄动。
于是……两相僵持,谁也不退一步。
就这么耗着。
……
“皇儿,你就这么任由这个女人在外拦着哀家吗!可怜哀家这一片苦心……皇儿!”
太后和白素在殿外对峙许久,也没见段长川出来说句话,终于忍不住探头往里面喊。
白素:……
这是明着斗不过,就开始道德绑架吗?
而对面的太后,戏越演越真,抬起有十厘米指甲的手,抹抹干燥的眼角,渐渐变得焦急起来:“皇儿你为什么不说话?皇儿?皇儿你怎么了?”
好像真有多担心段长川怎么样了似的。
焦急过后,又气势汹汹地朝白素和长乐兴师问罪:“你们对陛下做了什么?来人!皇后意图谋害皇上,给哀家将她拿了!”
白素眼睛微微眯起:好一个倒打一耙。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御前站成一排的侍卫们,听见太后的命令,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可又互相眼神闪烁地对望着,不敢有下一步。
“都愣着做什么?皇后意图谋害皇上,还阻止哀家进殿查看,现在,哀家命御前侍卫将她拿下!你们难道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怎么,一个才进宫没满三个月的皇后,就让你们忘了谁才是这大桐的主人了吗?”
太后见侍卫们无人敢动,又高声催促。
就在各方僵持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从內殿里忽得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
接着,少年平静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