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手上扇子一合,干脆利落地给他倒上一杯酒:“你又瞎想什么呢,老狐狸干什么又不是你能左右的。那种天生的自私坏种,早晚都得铲了。他跟城王拴一块倒省得以后再找由头弄他了。来来喝酒,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
段长川看看推到面前的酒盏,情绪依旧没有好转,幽幽地说:“方……大夫,说我现在不能喝酒。”
云邪:……
直接卡了壳。
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就属于那种“都在酒里”了的。
高兴了,都在酒里;难过了,也都在酒里。
在云邪的心里,五个字足以处理所有的情绪,那就是:一醉解千愁。
可段长川说他不能喝酒……
整个人傻眼。
一时间,房里本就不太高的情绪,更低落了。
少年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让朋友为难了,对着面前平静无波的酒盏愣怔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端了起来。
“你说的对,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他说:“至于剩下的……就留给方大夫解决吧。”
后对着酒盏准备一饮而尽。
只是,嘴唇都还未碰到杯沿,就被一只手握在了腕上。
转头,目光沉沉,落入一双幽深似海的眸。
“一个唯利是图的玩意罢了,不值得。”
白素说。
后将他手里的酒盏拿走,换上一杯温热的茶。
“手段了得又如何,他不是站在了百姓对立的那一边么?”
段长川摸着手里的茶盏……
袅袅的雾气飘上睫毛,眼前一片晕染后的模糊。
他没忍住,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说:“是我没有让他站在百姓这一边。”
耳边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
而后,听见女人因为伪装性别而故意压低的声音,说: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如果一个医术了得的天才,最终却用他毕生所学害死了一座城池的人。教他医术的师父,可有错?”
医术了得的天才,和教授他的师父……
段长川立刻带入了方墨砚和黄老前辈。
当即便做出回答:“师父教他医术,是让他救人,并非害人。师父当然无错。”
“那他的师哥、师姐,又有错吗?”
少年不解:“他学坏,与他师哥师姐有和关系?”
白素点点头:“好,他的师父、师哥、师姐,他的整个师门都没有错,对吧?那么,再做一个假设。现在这个医术了得的人,就在大桐。他害死了一座城池的百姓,身为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你觉得应该怎么做。”